苏婵一边搀扶着肖唯唯往里头走,一边答:“好多了。我晚些时候就走,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这么匆忙?”
苏婵“嗯”了声,“趁着这最近天气不错又有些时间,想四处去走走。”
“你又要去云游啊?”
肖唯唯瘪了瘪嘴,回头瞥了眼跟在后头不远处的柳稚,压低声音问:“可是又有人纠缠于你了?你同我说是谁,改明儿我派几个人过去教训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
“没有,就是在家里闷久了,觉得无趣,需得出去找找灵感。”
这两年苏婵终于又开始重拾画笔,但多是一些随意涂抹之作,难登大雅之堂,便只当是自娱自乐,如今外头传得她名头颇大,可直到如今也没人见过她的画作。
诋毁的声音也有,想让他们闭嘴,就得拿出作品来,可算上前世,苏婵已经有快二十年没正儿八经作过画了。
让人把备好的礼送上后,苏婵拜访了柳家的长辈,又同肖唯唯寒暄了一会儿,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便准备辞别,临行时肖唯唯送苏婵到马车前,突然想起一事,便道:“我母亲不久前给我来信说,朝廷打算把吏改试行的地点从北边改到江南来。”
“嗯,这是好事儿,”苏婵笑了声,“北边虽然有肖侯爷作为后盾,但毕竟地广人稀,江南一带确实更适合招揽人才。”
“不是,苏姐姐,我的意思是——”
肖唯唯还想在说什么,突然被一个火急火燎赶来的小吏打断。
那小吏匆匆见过肖唯唯之后,赶紧同苏婵道:“苏姑娘,杜大人来了信,催您赶紧回杭州呢。”
苏婵一愣,“我这才出来一日,怎么就急着催我回去了?”
“是啊,苏姐姐非官非吏,你们杜大人平日里有事老找她就算了,怎么人都到外头了,还催着回去的?”
肖唯唯有些不高兴,那小吏顿时露出慌张的神色,苏婵见了,便问:“杜大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大人只说是朝廷那边来信了,具体情况一两句说不清楚,大人说了,希望您尽快赶回去。”
杜无为并不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突然这般,定然是有要事,苏婵只好临时改了计划,决定连夜回去杭州。
这么一来一回奔波劳苦的,肖唯唯都替苏婵愤愤不平,便道:“若那杜无为有事最好,若是没什么要紧事还白白折腾苏姐姐你跑一趟,我可是要教训他的。”
苏婵笑了笑,又同她说了几句什么,便上马车走了。
柳府虽然处在繁华地带,但偏门却在巷子里,出口处正好是通向正门的大街,这个时候人来人往的十分拥堵,苏婵的马车一时半会出不去。
外头又下起雨来了,不算太大,淅淅沥沥地砸在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