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贺追了一步,“二殿下,如今已深夜,您这时候是去哪里?端敬候府还是安国公府?万万不可啊,若是闹僵起来,陛下也会知道您与凌姑娘交情不浅的,您万不能失了方寸。”
萧枕头也不回,“我去凌家,你放心。”
孙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去凌家!他不再拦了,只要不是去端敬候府和安国公府揍宴小侯爷和秦三公子一顿就好。
凌画回了凌家,刚进院子,还没梳洗,便迎来了她的三哥凌云深。
凌云深疾步而来,进门就盯着凌画问,“七妹,你今日晚上去了哪里?这般时候才回来?”
凌画眼神闪烁了一下,“外祖父留给我的私产,出了些事儿,我去处理了。”
“别骗我。”凌云深盯着她,“你不是去了杏花村?”
“没有。”
凌云深动怒,“回答的这么快,一定是去了杏花村。”
凌画:“……”
哎,在这个三哥面前,她向来是撒不了谎,谎话还没撒出,便先心虚了。这也不怪她,实在是小时候她娘管教她严格,凌云深又太聪明,她娘多数时候便请了凌云深盯着她课业,她这个三哥也是个读书就要读得最好的,从来不对她放水。久而久之,长大了,她也怕他。
“说实话!”凌云深站在她面前,大有她不说实话,他要她好看的架势。
凌画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三哥坐吧,我与你说就是。”
凌云深坐下身,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杏花村是她的私产,是王老夫人当初留给她的,在她的地盘,她若是不想闹出今日这桩事儿来,一定就闹不出来。
凌画亲手给凌云深倒了一盏茶,斟酌着说词,“三哥,你见过宴轻没?”
“见过。”
凌画很委婉地说,“那你觉得他长的好看吗?”
凌云深:“……”
他看着凌画不说话。
凌画轻叹,“他长的真是太好看了。我月前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脑中就自发地蹦出了一句诗,三哥知道,我虽然该学的都学了,但其实也不太爱笔墨文章,但见到他时,我很庆幸自己当年跟着你好好地读书了,否则也蹦不出来诗句形容他。”
凌云深瞪着她,“什么诗?”
“少年一捧清风艳,十里芝兰醉华庭。”凌画又轻叹,“那一日,艳阳高照,我记得清楚,他身穿一身华贵紫菱缎,骑着一匹青鬃马,拿着一把弯月弓,三箭齐发,三发齐中,三只奔跑中的梅花鹿纷纷中箭倒地,一众打猎的子弟们顿时满堂喝彩,他眉眼轻扬,神采飞扬,比艳阳还耀眼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