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自然不会拿在陛下面前说的那一套说词在太后面前说,她看了一眼四周,没吭声。
太后意会,“孙嬷嬷,你带着人下去,守在门口,没哀家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孙嬷嬷立即带着人下去了。
支开了人,凌画便好意思开口了,她对着太后说,“宴小侯爷长的很好看。”
太后:“……”
对,宴轻是长的很好看。所以呢?
凌画笑着对上太后的眼睛,轻轻一叹,“若是能嫁宴小侯爷,比嫁去安国公府要好,臣应该没那么多烦心事儿,也不必操心安国公府那一大家子的麻烦,没了麻烦,臣大约大婚后也不会受影响,能一心一意为陛下尽心效忠,无后顾之忧。”
太后:“……”
所以?
凌画诚恳地说,“秦桓不想娶我,我其实对安国公府也没那么如意,只不过碍于父母之命,对婚姻没太大要求,嫁也就嫁了,但如今出了这么一桩事儿,臣觉得,臣的婚事儿,也可以试试另外一个选择,宴小侯爷别的不说,身边干净这一条,就很符合臣的标准,其余的臣不多求,所以,臣来求太后,为臣做主,将臣许给宴小侯爷吧!”
太后:“……”
这真真真真是她求之不得的好事儿!
凌画的本事,她这三年来可是看在眼里的,凌家是忠君之门,当年满门被害,凌画敲登闻鼓告御状,生生地挨了御庭司五十板子,鲜血将登闻鼓下的青石砖都染透了,结成了整整一层冰,脱了一层皮,撑着一口气到了御前,这般英烈的性子,惊了多少人的眼?她当年也深深被折服。
凌家有此女,一人撑起了凌家满门风骨。
后来,陛下重审江南漕运案,凌家无罪释放,她伤了身子,太后还亲自过问过,再三叮嘱太医院好好给她救治。
私下里,也曾时常感慨,安国公府秦桓好运气,若非指腹为婚,这般好的女儿家,给宴轻做媳妇儿多好?
可惜,一个有婚约,一个不娶妻。
没想到,如今这倒是将大好的姻缘送到她面前了。
太后昨夜也几乎一夜没睡,宴轻同意娶妻,不管娶的是谁,都让她高兴,哪怕是他醉酒后,但既然有了这婚约转让书,他醒来哪怕不承认,她也得掐着他脖子按着他的头让他娶,唯一担心的就是凌画这边,宴轻那个德行,把纨绔做的风生水起,她都看不过眼,人家凌画同意嫁吗?凌画若是不同意,她就不能按着人家姑娘的头让人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