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走了两条街后,回头问云落,“她以前真的没给人做过衣裳?”
云落摇头,“没做过。”
“已故的凌大人和凌夫人呢?”宴轻问。
“也没有,主子学成绣活后,是要给大人和夫人各做一件衣裳,夫人嫌弃她浪费时间,拒绝了,给主子安排了满满的课业,学君子六艺,主子就再没动过手绣东西。”云落回忆,“哪怕是一个荷包,都没再亲自动手绣过,前几天四公子因为知道她亲自动手给小侯爷做衣裳和绣活,还好生嫉妒了两天。”
宴轻笑了一下,“这么说我真是很有福气了?”
云落点头。
宴轻往前走了两步,停住脚步,看着云落,“你说,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云落心里说她看上您的脸了,如今对您千般好都是为了在您面前刷好感度让您喜欢上她,还有就是大约心里有点儿愧疚,毕竟,这婚事儿是她自己用悯心草单方面算计来的。
主子没有良心,不代表没有愧疚之心,这并不冲突。
云落对上宴轻的眼睛,自然不会说实话,“因为您是她的未婚夫。”
宴轻挑眉,“她对秦桓,似乎并不如此。”
至少,除了延续她娘生前一直给秦桓的一应所用外,那本账册里,她并没有额外的多加什么,哦,除了月前多给了秦桓十万两银子外。也就是秦桓放他那里一起喝酒却死活不说从哪里来的银子。他当时还怀疑那银子来路不正。
云落斟酌着说,“大约是您虽然醉酒后说娶主子,醒来没反悔,依旧说娶她,她才对您更好?秦三公子一直闹腾着要悔婚,以前不乐意看到主子,主子想对他好,也好不起来。或者是因为您投主子脾性,长的也比秦三公子好?”
这里面,唯一一句实话,就是这一句长的比秦三公子好了。
还有一句实话,那就是主子对您一见钟情,但这话他不敢说,否则宴小侯爷若要问他什么时候对我一见钟情的?难道他要说在栖云山脚下用栖云山的令牌换三只梅花鹿时?那宴小侯爷岂不是知道了主子那时有婚约在身就惦记上了他?
宴轻似乎被云落的理由说服了,不再问,转身继续向前走。
又走了一条街,碰到了许子舟。
许子舟见了宴轻,下马拱手,“小侯爷,多谢昨儿请家母去桂霞楼看杂耍,家母很高兴,说让在下好好答谢小侯爷,在下今儿没抽开身,正准备明儿登门道谢,没想到今日就碰到小侯爷了。”
宴轻不在意,“我也是借我未婚妻的花,借花献佛而已。许少尹进来查案辛苦,毕竟也是为着我受伤的案子,我回报一二而已。”
许子舟摇头,“在下并不辛苦,辛苦的是凌姑娘。”
宴轻背手在身后,弯了弯唇角,“若是许少尹这么说,非要谢我的话,你现在若是有空,不如请我去茶楼,喝一盏玉茗香。”
许子舟欣然应允,“在下有空,玉茗香只有云香斋的茶艺师傅沏的最好,去云香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