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对她说,“我想现在就喝一碗。”
凌画痛快地点头,对琉璃说,“去拿碗来。”
琉璃转身去了,很快就拿来了一个空碗,想了一下,直接将空碗递给了凌画。
凌画走上前,从蒸炉的炉嘴处拧开,亲自给宴轻接了一碗酒,然后端给他。
宴轻接过,尝了一口,一双漂亮的眸子瞬间亮了,然后,咕咚咚一口气将一碗酒都喝了。
不必他言语夸奖,从动作和表情里就可以看出,这酒他喜欢。
宴轻喝完一碗,似乎意犹未尽,对凌画说,“我想再喝一碗。”
凌画没意见,“行啊。”
于是,她又给他接了一碗。
大海碗一碗有半斤,两碗一斤,宴轻喝完,似乎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看着凌画,倒是没说再喝第三碗。
凌画抿着嘴笑,“空腹喝酒,容易伤身,晚上吃饭时再喝吧!”
宴轻点点头,见她没有要喝的意思,问,“你不尝一口吗?”
凌画一身疲惫,“不尝了,这三天在酒坊里日夜闻着酒味,我闻够了。”
宴轻神色一顿,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这三天什么也没干,还将她扔在酒坊跑出去自己玩了半天,有点儿不厚道,他看着面前的蒸炉,琢磨着自己该干点儿什么,对她说,“你自己辛苦酿的酒,就尝一口?”
他难得的软声软语,“我给你接?”
凌画自然不会不要这份好心意,笑着点头,“行,你给我接,我就尝一口吧!”
宴轻低头,弯身,学着凌画,拧开炉嘴,给他接了小半碗酒,起身递给她。
凌画不接,向前倾了倾身子。
宴轻默了默,向告抬了抬手,手腕微微倾斜,沉默地做了喂她的动作。
凌画满意,想着她喜欢的人不是榆木脑袋,她没说话,只做了动作,他就懂了,他有这份聪明和顿悟真好,让人舒心极了。
她就着宴轻的投喂姿势,喝了一口又一口,将小半碗酒都喝光了,然后,抬起头,对宴轻微笑,“我酿的酒真好喝。”
宴轻点点头,将空碗扔给一旁的琉璃。
琉璃觉得自己眼睛快瞎了,这酒坊里没有狗,有狗的话,狗眼都能瞎。
“这酒叫什么名字?”宴轻将手背在身后,双手无意识地搓着指尖。
凌画摇头,“没有名字,要不你给起一个?”
宴轻嫌烦,“不要,麻烦。”
凌画笑,“这酒我不准备给别人喝,也不卖,就给你喝,你给它取一个名字,以后他就是你的专属酒。”
宴轻心思一动,撩起眼皮看着凌画。
凌画十分坦然,“我家里的兄长们也没喝过的,这种酒酿酒的工艺,不是我师父教的,是我自创研究的,以前酿过一次,觉得好喝是好喝,但废材料不说,损耗也大,程序繁琐的让人崩溃,造价昂贵,又耗费时间。本来我打算再也不酿的,但因为你喜欢喝酒,我哄你,才给你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