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转头看来,对他不自觉地微笑,“睡足了?”
“嗯。”宴轻坐下身,“要回京?”
凌画点头,也没打算瞒他,“我刚刚得到消息,三日前,东南衡川郡发大水,大水冲毁堤坝,淹没良田千里,百姓死伤无数,村舍农庄悉数毁于一旦。此等大事儿,无论衡川郡守瞒不瞒报,我既然先得了消息,总要做些什么。”
宴轻惊了一下,“衡川郡大水?”
“对,就是衡川郡。”凌画道,“你知道的吧?两年前,国库拨了银子,给衡川郡修建的堤坝,当时花了白银三百万两,没想到没撑过两年,便被一场大水给冲垮了堤坝。陛下若是得知此事,怕是会雷霆震怒,不知道要砍了多少人的脑袋。”
堤坝修的豆腐渣一样,银两都贪墨哪里去了?
“知道。”宴轻虽是纨绔,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京城但有大事儿,茶楼酒肆天天有人说,他就算不想听,也会往他耳朵里冒。
“工部尚书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凌画叹了一声。
工部尚书不是多好的官,但绝对称不上是坏官,但此事一出,工部尚书脱不了干系。
两年前时,她忙着江南漕运的事儿,不知道修建衡川郡堤坝背后有没有东宫的手笔,但若是工部尚书丢官,他的位置,她得让人顶上去。
谁能顶上去呢?
她得琢磨好人选。
宴轻没什么可说的,他是纨绔,管不了这样的大事儿,也不想管,只想一心一意做纨绔,于是,他懒洋洋地说,“吃饭吧!我饿了。”
凌画点头,她也只是告诉他一声而已,见他不再说,便对外面吩咐了一句。
厨房立马有人送来了饭菜。
凌画与宴轻在一起,从来不会食不言寝不语,对他问,“你是留在这里,还是与我一同回京?”
“回京。”宴轻答的痛快。
“你若是没玩够,可以自己留在这里玩的。”凌画温柔地说,“曾大夫给你制的药丸还没做好,左右不过两三天的事儿,栖云山离京城也不远,到时候你可以自己骑马回去,也顺便把药丸带回去。”
“留点东西下次再玩不好?”宴轻挑眉。
他不觉得她走了,他还留在这里玩什么,即便乐园还有很多东西他没玩,但可以预见想必他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他得承认,凌画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走了,他也懒得再留在这里。
凌画点头,“行,那就一起回去吧!”
用过午膳,凌画与宴轻一起离开栖云山。
在山门口时,宴轻上了马,凌画自然不会再给自己找罪受,也没什么心情再想着与宴轻骑马趁机谈情说爱,于是,没二话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