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很快就来了,对凌画拱手,“少夫人,您是现在要看府里的账本子吗?老奴这就让人将账本子给您搬来?”
凌画摇头,“账本子不急,小侯爷说明儿要带我去张家,我想问问你,张家人都喜欢什么,往常端敬候府都给张家送什么年节礼。”
管家自然知道,连忙说,“四年之前,小侯爷给张家送礼的礼单老奴都收着,这就去给少夫人找出来。”
凌画看着管家,“这四年里没有年节礼单吗?”
管家摇摇头,“小侯爷做了纨绔后,就与张家断了来往,张家不收小侯爷的礼,后来小侯爷也不送了。”
凌画道,“大婚之日,我看有张家的贺礼。”
管家点头,“是,大婚之日,张家虽然没来人,但命人送来了贺礼。”
他高兴地说,“小侯爷毕竟武师从张大将军,虽然这四年断了来往,但也不能真就断了,小侯爷大婚,张家显然还是顾念着小侯爷这一层关系,送来了贺礼。”
凌画点头,“那你将那些礼单拿来我看看,还有大婚之日,张家送的礼单,也一并拿来,我再仔细瞧瞧。”
管家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管家拿来了礼单,厚厚的一摞,是年幼时,宴轻从拜师礼到后来每个年节都不会错过给张家送的礼,大概有十多年的。
凌画从头看到尾,总结出一个结论,除了拜师礼贵重些外,其余的年节礼,都不十分贵重,但都很是别出心裁的市场上难得买得到的少见之礼。
他问,“以前的礼,都是谁准备的?”
管家给凌画解释,“拜师礼是老侯爷让人准备的,后来的礼,都是小侯爷自己准备的,老侯爷说让他自己做主,后来再没管了,不止张家,还有陆家的礼,除了拜师礼外,后来的年节礼,也是小侯爷自己做主。”
他问,“小侯爷既然要带着少夫人去张家,那陆家也去吗?老奴也把陆家的礼单带来了。陆家与小侯爷这些年也断了来往,大婚之日,没送来贺礼。”
“陆大儒还建在吧?”凌画问。
“对,陆院首还建在。”管家叹气,“当年,陆院首为了小侯爷,出了青山书院,不远千里,居于京中,教导小侯爷,顶顶当时大名的院首大儒,甘愿为了小侯爷,做了端敬候府的西席,小侯爷十三岁时出师,陆院首整整在京待了七年,后来院首因青山书院出了大事儿,不得已离京赶回了青山书院继续担任院首之职,没过半年,便听说小侯爷放弃文武学业,闹着要做纨绔,陆院首亲自来京一趟,也没能劝得小侯爷回头,一气之下与小侯爷断绝关系走了,如今四年了,就连小侯爷大婚,也没让人送贺礼来。”
凌画唏嘘,不知是该夸陆院首会教学生,把学生教的太过聪明,慧极必伤,还是该夸宴轻,当年闹的有多厉害,才能排除万难,有了如今做了四年的纨绔日子。
真是得来不容易。
对比他放弃做纨绔,她嫁给他的这条路,这么一想,似乎还真是容易了。
凌画有瞬间被安慰到,问,“张家如今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