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脸色阴沉,他没看出萧枕哪里值得她扶持的,“你扶持萧枕,他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凌画怼他一句,“至少二殿下不曾做过什么有失德行的事儿。”
萧泽心里怒极,“那是父皇没给他机会,你信不信,若是父皇从小对他也如对我一样,他如今未必有我做的好。”
萧泽自认,他是被太子太傅拐带歪了,这么多年,他都在扭转矫正太子太傅带他走歪了的路,但当年的窟窿实在是太大了,他耗费尽力气,也不能填平,不止如此,拆了东墙补西墙,衡川郡堤坝又是一个大窟窿,幸好温行之帮了他,才让凌画没证据捅出来。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得到,父皇对他大不如前了,连父皇那么苛责厌恶的萧枕,父皇都很是关心在乎了。
他想让凌画收手,但显然,她是不会收手的。
他盯着凌画,“除了本宫身下的位置,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再与我作对。”
凌画觉得今儿萧泽不是没睡醒,就是被陛下对萧枕的态度给刺激了,才会吹着冷风等了她这么久,跟她说这些让她听来就是笑话的话,她看着萧泽,“太子殿下这时候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晚了吗?”
当年,既然没有仁爱之心,没拦着太子太傅,没料到她去敲登闻鼓,九死一生立起来,就该知道,她早晚要报当年之仇,她父母至亲满门血仇。
连陛下都知道她不会放过萧泽,用她,也是无奈之举罢了,因为,除了她,除了她手里有银子有钱能将江南漕运的窟窿填平,再没人能将江南漕运拾起来。
陛下只是知道,她哪怕能杀了萧泽,有他盯着,她也不敢暗杀动萧泽。陛下要是江南漕运成为给国库添银子的银库,要的是江山稳固,要的是制衡之术,用她来制衡萧泽。对陛下来说,这就够了。
至于,萧泽能在与她的不对付下,争斗下,能坐稳东宫的位置,能将来接手大位,她觉得,陛下可能也当做给萧泽历练了。
至于,萧泽坐不稳,她不知道陛下当初有没有想过,反正,如今陛下对萧泽的态度变了,对萧枕的态度也变了,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你便那么肯定,你能扳倒本宫?”萧泽见凌画没有半分商量的机会,黑沉沉地盯着凌画,“你将本宫拉下马,你做的那些事儿,也都是欺君罔上的大事儿,本宫也不会让你活着。”
“行啊,那我就拭目以待,看到太子殿下如何不让我活着。”凌画难得对他笑了一下,语气轻飘飘的,“你有一天死了,我也会活的好好的。”
她与宴轻,是要长命百岁的,而眼前这么个东西,因一己之私,害死的那些亡魂,都在九泉下等着他呢。
凌画转身往前走。
萧泽这一回再没跟上,他看着凌画一身红衣纤细的背影,发了狠,既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他一定要她死。只有她死了,萧枕才断了臂膀,他的位置才能坐稳。
他转身出了皇宫,他要去找温行之。凌画此次去江南,一定不能再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