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没有挽回的余地,一纸和离书,也许会简单点儿。
至少,断绝了关系后,她也不担心东宫和温家对付他了,他与她没了关系,东宫和温家便不会再找他麻烦,没有麻烦,自然也就没有危险了。
“你想了半天,来找我,就是想和离书的事儿?”宴轻挑眉,语气不见什么变化。
凌画摇头,“也不是只想这个。”
“那你再说说别的,我再一起考虑。”宴轻看着她。
她坐在灯光下,纤细的身子脊背挺直,坐姿很是名门淑女,正因为这样,才可见她是想了不少,考虑的挺认真。否则,依她的性子,寻常要哄骗人的时候,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表情自然也不会是这样郑重。
宴轻无声地在心里哂笑了那么一下,又觉得自己这哂笑揉着一团的火气,上不来,下不去。
凌画觉得宴轻说这话,不知是可以给她一个机会,还是别的什么,但不管如何,他没立马站起身给她找纸笔写和离书,总算是好的。
于是,她依旧很是冷静地说,“除了和离书,就是你跟我去一趟江南,如今已入冬,最多年底前,一定能回来,这一段时间,我们再试试,也许,等回来时,你会觉得,我也不是那么讨厌,让你不想再看到,也没有那么太影响你,还是可以忍受的,也许不用你再垒一道墙,我们大约能很是寻常夫妻一样的过的下去。”
这是她不甘心的情绪翻涌上来之后,来紫园的这一路上,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这个人,素来不怎么优柔寡断,除了面对宴轻的事情,真是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他既然提了去江南,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这一步若是能走下去,哪怕短短两三个月,也许也是一个挽救的机会。
到时候,她正常一点儿,不再让宴轻觉得,她真是无处不影响他。
无论是哄着骗着,还是撒娇用心计,亦或者是使小性子发脾气,或者是在他面前啪嗒啪嗒掉眼泪让他妥协等等那些,她都不要再去做。
“若是我哪个也不选呢?”宴轻挑眉。
凌画看着他,一时有些拿不准他什么意思,哪个也不选,就是哪个都觉得不好?还是有别的想法?还是觉得自己早先的决定没问题,不接受反对?
她思索片刻,“所以,你依旧是觉得,垒一道墙,将我隔离开,只需要一个顶着你妻子名分的女人,而不需要这个女人在你面前出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