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琴师乐师就位,十二名伶人翩翩起舞,画舫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当然,这种热闹跟凌画在这里时不一样,倒是跟与王孙府邸宴会形势差不多,颇有些正式。
宴轻听着丝竹管弦声声,看着规规矩矩的众人,对王六招手,“就是这样?”
跟宫里的乐坊歌舞在宫宴上表演的好像差不多,技艺显然比宫里好像还胜一筹,他想着凌画倒是很会享受。
王六心里冒汗,想着一样自然是不可能一样的,毕竟人不是那个人,他们跟小侯爷没那么熟悉,而小侯爷显然又不是个真喜好这种的,但基本上也差不离,反正无论是何种形式,他们都是一样表演自己,只不过面对宴小侯爷,表演的是那些最拿手的罢了,绝对不可能是新出来需要主子点评找乐子的东西。
王六点头,“是这样。”
宴轻看了他两眼,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指指他座位对面,“坐下陪我。”
这是肯定句。
王六点点头,乖觉地坐在了宴轻对面,笑着问,“小侯爷,饭菜可还合您口味?”
“嗯,不错。”
王六心里一松,“这酒您可还喜欢?”
“这酒……”宴轻端起酒盏,抿了一口,“这酒是谁什么时候酿的?”
王六琢磨是如实说呢,还是替主子隐瞒一二,不知道主子的事儿,小侯爷知道多少,他又扫向云落,见那家伙依旧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他只能揣测着主子今日那么忙,特意路过这里交待了他一声,想必对小侯爷十分看重,若是不看重,主子也不可能在月前匆匆赶回去成婚。
于是,他依旧如实说,“这酒是主子一年多以前酿的,在这画舫上留了五坛,这是最后一坛。主子不常酿酒,尤其是这酒的工序麻烦死了个人,小侯爷您有口福,若是明年来,可能这酒就没了。”
“你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吗?”宴轻问。
王六摇头,“主子没给这酒起名字。”
他是真没说假话。
宴轻对他的诚实很满意,语气平和地说,“那我告诉你,这酒叫浮生酿,陛下赐婚后,你家主子带我去栖云山小住了几日,便给我酿了这种酒,取名浮生酿。”
王六:“……”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心想着幸好没说假话,否则他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