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地问,“小侯爷,这么晚了,您是歇在这画舫上,还是回总督府?”
“她呢?”宴轻问。
王六摇头,看向云落,“主子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小的不知。”
云落适时说,“主子已回了总督府。”
宴轻闻言站起身,“那我也回去。”
夜不归宿不是个好习惯,从小到大,他就没做过夜不归宿的事儿,出了京城,应该也一样要保持这个操守。
王六点点头,“那小侯爷您慢走。”
宴轻拂了拂衣袖,走出船舱,夜里河风清清凉凉,他走下画舫前,对王六说,“今儿的琴曲管弦歌舞都不错,他们有赏吧?”
王六心里笑开了怀,连连说,“有赏有赏,小侯爷放心,小的一准给他们重赏。”
宴轻“嗯”了一声,挥挥手,有人牵来马,他翻身上了马,别看喝的满身酒气,但丝毫不影响独自骑马。
王六目送宴轻由云落端阳护送着离开,心里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他转身回了画舫,对累了一晚上没歇着的琴师乐师伶人们大手一挥,“小侯爷对今晚上的琴曲管弦歌舞都很满意,说你们有重赏,就按照我早先说的,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天上少有地上没有的东西,只管提。”
琴师乐师伶人们也齐齐松了一口气,终于恢复了一晚上的提心吊胆惶惶不安,一个个喜笑颜开,凑在一起说起了宴小侯爷。
主子的这个夫君,可真是长的太好看了,他们也算是阅人无数,这漕郡南来北往的客商贵人来来去去,但就没有一个像宴小侯爷这样的人,真真的惊艳人。虽然看起来脾性不怎么样,但能让林公子见了他哑然熄火不说还能把酒言欢,真是个人物。
他们这一晚上,对宴轻也算是有了个很清醒的了解,虽然他也没动刀动枪,但真真是不可得罪,不愧是主子嫁的人。
宴轻骑马走出西河码头,骑在马上,也有些困歪歪。
端阳提醒他,“小侯爷,您可别睡啊,您再坚持一会儿,可别在马上睡掉下马。”
宴轻轻轻哼了一声,身子一趴,倒在了马背上。
端阳:“……”
他不说的时候小侯爷好歹还支棱着身子,他这刚刚一说,他竟然就倒下了。
云落觉得宴轻即便倒在了马背上,也趴的很稳,他示意端阳一左一右走在宴轻马侧,护卫着他,以防他跌落下马可以及时将他接住。
端阳感慨,“小侯爷酒量虽好,但就是有一个毛病,就是喝酒后,就怕吹风,哪怕他喝了五分醉,吹风后也变成了七分醉,更何况如今喝了七分醉,大约已变成了十分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