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嘴贱了,非要在今晚上脑抽地先揶揄挤兑孙明喻,然后觉得不够,又开凌画的玩笑,究其原因,他觉得自己这两天就是被宴轻给刺激的关系,他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只要靠近他,就会被他的魔力给魔化。
他觉得宴轻有点儿可怕。
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似乎没怎么给他长一颗纯净的心,欺负起人来时,他的心绝对是黑透了。
他想着凌画知道宴轻这样吗?他看向凌画,不妨被凌画瞪了一眼。
凌画早先是没入心听,这会儿算是回过味来,想着林飞远真是给她找事儿,她跟宴轻的关系,本来就不牢靠,如今被他听了这么一番话,更是站不住脚,岌岌可危了。
若不是怕如今没人给她干活的话,就该把林飞远扔出去淋雨,最好是淋个透心凉,让他长长教训,知道饭可以乱吃,话是真的不能乱说。
林飞远摸摸鼻子,自认理亏,对宴轻干巴巴地笑,“小侯爷说笑了,在下说着玩呢。”
他虽然对宴轻满心的腹诽,但是这个关头,还是不想让凌画记他一笔,于是,说起好话来也没什么心里负担,不要脸面的事儿他从小到大又不是做过一桩,所以,他不要脸地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我刚刚说了什么?真是熬夜熬迷糊了,胡言乱语了起来,小侯爷可千万别当真,别说掌舵使看着你这张脸,就是在下看着你这张脸,都是惊为天人,自觉惭愧,愧对列祖列宗没长好我自己这张脸,走出去,都觉得不敢见太阳。”
琉璃:“……”
孙明喻:“……”
凌画无语地看着林飞远,当初她就是看上了他这个能屈能伸的劲儿。
宴轻闻言扬眉,很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林飞远一眼,缓缓点头,承认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你别说,还真是,难得你有这个自知之明。”
林飞远一口老血,差点儿梗死。
琉璃想笑,但没敢笑出来,刚刚真是吓死她了,小侯爷来的时候,她的全副心思也都在宁家这些卷宗上,没怎么注意,因在总督府,这里里外外都是暗卫,谁能想到,防的了外贼,却不能防小侯爷,被他听了个正着。
孙明喻心想,这就是宴小侯爷,掌舵使给自己选的夫君,昔日年少时,曾惊才艳艳,冠绝天下,他最早对外面传出的名声,可不是因为他这张长的清隽绝伦举世无双的脸,而是因为他的少年才名,惊艳世人,口口相传,但四年多前,一颗明珠坠落,泯于市井巷陌,多少人提起他,要道一声可惜,再叹一口气。
言谈话语处处机封,让掌舵使看起来拿他无奈,让林飞远这样滚刀割不动的肉讨不了一丝一毫的好处,这若是他四年前没弃学业做纨绔,今日立于朝堂,该是怎样的不败之地。
怕是天下老弱妇孺,都要只知宴轻,不知如今那两颗明珠沈怡安和许子舟。
他转身给宴轻倒了一盏热茶,放在了凌画座位旁的桌子上,温声说,“小侯爷请。”
宴轻对孙明喻真是刮目相看的,在谁都没发现他来的时候,就连凌画都没第一时间察觉时,孙明喻是最先发现的,果然但凡被凌画重用的人,都有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