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知道了这些很满足,但还是继续问,“关于幽州温家,温行之,先生可有什么能说的?”
张二先生摇头,“老夫知道的那些温家事儿,这三年来掌舵使与温家打了不少交道,想必也知道,就没必要说了,至于温家长公子温行之这个人,老夫挖不到他的秘密,他既是温家长公子,但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的身边不说固若金汤,但也是无缝可钻,即使有秘密,也守的严实,至少老夫没探查到,另外,毕竟是幽州温家,一方守卫,若不是温行之找上老夫,老夫也不会轻易去招惹温家。”
凌画点头,“那东宫呢?”
张二先生摇头,“老夫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除了江湖上的那些家族,少林寺也可以算上,老夫都能钻营着知道,但其他的王孙府邸一方守将亦或者官府中那些不能得罪的人,打探他们底细密辛,于老夫无用,有那时间,不如喝两壶酒写一本画本子赚些酒钱。”
凌画觉得这话说的的确有道理,她觉得该问的也都问了,没想到的那些,当下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打紧的,她慢慢站起身,“先生是想活,还是想死?”
张二先生一愣,“你会不杀我?”
他虽不是十分了解凌画,但漕运的掌舵使,在她的眼皮子下过日子,这三年来,也算是对她有个七八分的了解,她杀人可以不眨眼,今日他刺杀她夫君,这是犯了大事儿,当时失败了,他也没打算跑,因为知道外面都是暗卫,也跑不了,所以,没想着自己能活,他早给自己备好了药包,但是没想到云落伸手那么快,连咬破药包的机会都没给他。
凌画道,“我得去问问我夫君,若是他不介意留你一命,那么,我就不想杀你了。”
张二先生闻言并没有多少高兴,“你要留着我的命,是我对你有用?你想让我做什么?”
凌画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虽然太聪明的人都难以掌控,但是张二先生的软肋是他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是苏楚,这简直就是往她嘴里送,她道,“我没什么慈善心肠,先生应该也知道,所以,我若是不杀你,自然是觉得你有利用的价值。先生的价值,就是你能打探到连玉家和密音阁都打探不到的消息,这对我来说,当然是十分有用的。”
“我已经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张二先生觉得他今日可是下了血本,说出了好多桩大秘密,但没想到凌画胃口这么大,还想要收买他这个人为己所用。
“未来的路还很长,先生的用处可不止这么点儿。”凌画看着他,苏兆和苏楚的交易已差不多完成,她自然不会再拿他两个儿子说事儿,便换了一个方向拿捏他,“先生知道曾大夫爱酒吧?她为何甘愿为我所用?自然是因为我会酿出比金樽坊更好喝的酒。先生既然爱酒,舍得死?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张二先生沉默了下来。
凌画也不着急,等着他答复。
片刻后,张二先生问,“若是宴小侯爷不想留我这条命,想杀了我呢?”
凌画遗憾地叹气,“若是他不想你活,想杀你解气,那我自然听他的,只能杀了你了。”
“哪怕你觉得我多有价值?也会因为宴小侯爷一个不想我活,便不让我活了?”张二先生问。
凌画点头,“不错,所以,若是他同意留着你这条命的话,你以后可别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