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一下子变了脸,急忙解释,“十三娘,自从当初紫牡丹开花后,你爱惜得紧,交待了,整个胭脂楼,除了您和奴婢,都不准人碰这株紫牡丹,也不准随意进出您的专属花房,但每个月都有人专门送花肥或者换土的花匠来那么一两趟,这几年来,也未曾出过事儿,如今您若是这样问,奴婢也不敢十分确定了……”
十三娘绷着脸说,“望书公子刚刚查出,这株紫牡丹是中了毒,是一种十分霸道的剧毒,叫做死期。若是人沾染了,大罗金仙都难救,花沾染了,这便要枯萎了。”
彩儿白了脸,“怎、怎么会中毒?花、花也能中毒的吗?”
望书肯定地道,“只要是剧毒,花被浇了水,或者花根沾染上,也是会中毒的。这盆紫牡丹,应该是被浇过水,水里被下了死期。”
十三娘立即转向望书,“会、会不是是害我的人,被我误用来浇花了?”
“那十三娘这两日浇过花吗?”望书问。
十三娘回忆地点点头,“昨日夜里,我起夜,口渴了,想喝水,桌子上正巧有水,我本是想喝,但想着快来月事儿了,前几天大夫才嘱咐我不能喝凉茶,我便随手用来浇花了,那时睡的迷迷瞪瞪……”
她睁大眼睛,看向紫牡丹,又看向彩儿,“昨儿紫牡丹为何在我房中?不在花房?”
彩儿连忙说,“十三娘您忘了吗?那日宴小侯爷来咱们胭脂楼,还没上楼,便说闻到脂粉香不喜,掉头而去,掌事儿的禀告您后,你吩咐让楼里的姑娘们在宴小侯爷离开漕郡之前,不准用胭脂水粉,想着万一宴小侯爷下次再来听曲呢。后来姑娘们都不用脂粉后,这整个胭脂楼里还是有很浓郁的香味,就是这株紫牡丹发出的香味,因胭脂水粉大多是花香所制,这紫牡丹的花香也太像脂粉香,一下子就让您犯愁了,这珍品紫牡丹稀少不说,养了这么久,又不能随意处置,所以,您让奴婢先将它挪到了您的屋中,因你这闺房坐落在胭脂楼后院的绣楼里,若是关闭门窗,前楼应是闻不到香味的,所以,便挪到了您的房中。”
十三娘揉揉眉心,“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儿。”
她转头白着脸对凌画说,“掌舵使,我记起来了,是那盏茶,我嫌冷了,没喝,倒进了花盆里,我一直用茶来浇花,没想过会出这样的事儿,真是随手而为,一定是有人要害我。”
凌画正了神色,“你房中的茶水,谁在伺候?”
彩儿白着脸说,“是奴婢。”
她快哭出来了,“奴婢一直贴身伺候十三娘,铺床叠被端茶倒水等活计,都是奴婢在做,但奴婢自小跟在十三娘身边,奴婢万万不会害十三娘的,十三娘明鉴,掌舵使明鉴。”
十三娘立即说,“我相信彩儿不会害我。”
凌画看着二人,“这两日可有人进你的房中?”
十三娘回忆,“掌事儿的来过,这楼里的鸨娘来过,但他们应该也不会害我,他们依靠我而生,我是这胭脂楼的主人,他们害了我,有什么好处?”
凌画问,“既然如今被我知道了这等事情,十三娘是想让我命人查此案呢?还是自己来查呢?能进入胭脂楼,在楼内对你动手的人,想必对胭脂楼十分熟悉,不管因为什么缘由,兴许就是你这楼里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