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闭了嘴。
她跟千杯不醉的人说什么?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凌画忽然想起来,“不对,那一日林飞远找到西河码头,哥哥跟他喝酒,是喝醉了的,那一日你喝了多少?”
据云落说,他趴在马背上睡的人事不省,被送回来时,大夫给他诊脉,也依旧睡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一日不就是醉了吗?
宴轻脚步一顿,“与其说我喝醉了,不如说我睡死了更恰当些。”
凌画:“……”
原来让他睡死了比喝醉了要简单吗?
她瞅了一眼宴轻,正对上他偏头又扫过来一眼,轻飘飘的眼风,没什么实质,但还是让凌画顷刻间打消了一切坏心思和念头。
在悬崖上走,还是别作了吧!如今这样能与他好好说话,好好相处,她觉得自己应该知足,想什么坏心思去破坏好不容易和谐起来的好感度,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儿,她又不傻。
于是,凌画全无心思了,与他说起正事儿,“十三娘的确是有些问题,我正让细雨在查,哥哥虽然武功高,但再出府门去玩,还是要小心些。”
宴轻问,“她有什么问题?”
“她似对我算计嫁给你的事儿,十分震惊,大约想不到是我能做出的事儿。”
“这有什么问题?本来也不像是你能做出的事儿。”天下谁不知他是一个纨绔,她是脑子锈透了,才想着要嫁个纨绔,还不惜本钱算计她,那么好的悯心草给他吃了,浪不浪费?给萧泽吃让他怜悯之心大发不舍得杀她难道不香吗?或者趁着萧泽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的情况下,把他一刀捅了,不就省事了?
“寻常人听说,吃惊些是自然的,但十三娘吃惊太过,一时很是失态。”凌画给宴轻解释,“按理说,她身为胭脂楼的楼主,风月场侵淫多年,什么没见过,就算听人讲故事,都能讲一箩筐,不该失态的连茶水倒满了洒了都没发觉,所以,可以得出结论,对于我或者哥哥,她应该是十分在意和难以置信,与她一直以来心里所以为的或者得到的消息太过肯定不符。”
“那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有故事。”凌画道,“从胭脂楼出来回府这一路,我仔细想了想,兴许她与东宫有些关系。”
“嗯?”宴轻转过脸,“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她在你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三年,你一直没查出她与东宫有关系?”
凌画摇头,“以前没查出来,如今也是我的猜测罢了。”
她给宴轻分析,“咱们今日去清音寺,是哥哥临时起意,我也是临时起意与哥哥一起,哥哥不能靠近牡丹,但却十分凑巧,在咱们之前,她抱了一株牡丹去了清音寺治病,若非我们鼻子灵,闻到了紫牡丹的香味,便就进了清音寺与她撞上了,届时无论哥哥躲不躲,都会暴露牡丹会让你过敏的事儿,或者说,她本就知道牡丹对你过敏晕厥,才会有此举,我们闻到了牡丹香味,不进清音寺,为了避开她,只能去后山游玩,而后山埋伏了东宫派来的大批杀手,且是十分厉害的杀手,若非哥哥武功高,我们今日,定然会不死既伤。”
“倒也有道理。”宴轻摸着下巴,“我对牡丹过敏晕厥之事,只有端阳和一位已故的太医院太医知道,就连府中的管家都不知道,更甚至,就连我故去的爷爷和父亲都不知道,那么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