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嫌弃地说,“我觉得夫君太难听。”
凌画:“……”
她吸气,“那……”
“不准改口。”宴轻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睡了。”
凌画也跟着站起来,“不是,我……”
她还要再说什么,宴轻已转身回了他的房间,不听她说了。
凌画泄气地拍拍脑袋,小声嘟囔,“夫君怎么就难听了?难道是他听我喊哥哥听习惯了?”
一个称呼,她自也不会太纠结,既然宴轻不同意,她也就不改了。因了这小小的插曲,她心里烦闷的情绪消散了些,也转身回了房。
宴轻进了房间后,掌了灯,站在灯前拨动灯芯,看着爆出灯花,他无声地笑了声,心想着,天下夫君诸般一样,还是叫哥哥好听,至少她叫这个称呼,就是独属于他的。
改什么改?
他既然开始叫了,他一辈子都不准许她改了。
朱舵主跟宴轻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还是聊的很是愉快的,回到住的院子后,院子里静悄悄的,程舵主的屋子里和朱兰的屋子里都已熄了灯,冬青迎上来,他问,“老程睡下了?”
不应该啊,他不是该等着他回来后问问宴轻找他什么事儿吗?
冬青点头,“程舵主睡下了。”
朱舵主纳闷,“他怎么不等我?睡的这么早?”
冬青道,“兴许是在军营这些日子程舵主没吃好也没休息好,身体太乏了,便没等您回来,早早睡下了。”
“也是。”朱舵主点头,“老程这个人啊,到老了,反而一丁点儿的苦都吃不了了。”
冬青禀告,“老舵主,掌舵使派人来问,想留姑娘在身边,姑娘似乎很想留下。”
朱舵主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顿时问,“掌舵使怎么说?兰儿怎么说?”
冬青便将朱兰复述给他的和琉璃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朱舵主听完,连连摇头,“不行,我舍不得她是其一,诚如你所说,跟着凌画身边太危险了。”
天下谁都知道凌画与东宫不对付,这些年明争暗斗,凌画不惧东宫,而东宫一心想要杀她,至今也没杀了,但是东宫就是东宫,东宫从小就是太子,坐了二十年,势力根深蒂固,尤其东宫就是一个小朝廷,能人辈出,凌画虽厉害,但到底比不得皇帝的亲儿子,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是在拿凌画给东宫练手,如今皇帝是用得着凌画,等用不着那一日,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帮着儿子把凌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