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当初孙兄说宁叶倾慕你,惹得朱兰对付你。”宴轻一目十行看完手中的信笺,随手扔进了火炉里,转眼信笺进了火炉便化成了灰,他才说了一句,“绿林之事都解决了,马后炮有什么用?无用之信,是不是该烧了?”
凌画心想,你都已经烧了,还问这话不是多余吗?但看着宴轻散漫清凉的神色,她没说出口这话,只审时度势地点点头,微笑着说,“哥哥说的对,已没什么用了,是要烧掉。”
宴轻又说,“无用之信,也不必回了吧?”
“嗯,没必要回了。”凌画本来还想借由信笺,一来二去,你来我往地试探试探宁叶的,如今宴轻这么说,她自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宴轻满意,坐下身,拿起他一直看的那本兵书,摆手,“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凌画看着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宴轻这些日子看的兵书如此熟悉,好像是她学的最深最精的那本孤本,她心下紧了紧,试探地问,“哥哥,你手里的兵书……”
“怎么?”宴轻抬眼看她。
凌画想说,你怎么读这本兵书了?这是我读的最好研究的最透彻的一本兵书,我善于用的好多兵法,都是从这上面学的,如今你天天看,岂不是我抬抬手指头,你就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兵法?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但这话她能与宴轻明说吗?自然是不能的,说了岂不是更暴露自己了?
于是,她只能委婉地说,“哥哥很喜欢读兵书吗?这些日子,看你一直读这一本。”
宴轻笑了一下,勾着唇角说,“不喜欢,但是这上面你的批注挺有意思,比兵书有意思多了,闲来打发时间,倒是比别的书都有趣。”
凌画干巴巴的,“少时不懂事儿,胡乱批注,让哥哥见笑了。”
“见笑倒不至于。”宴轻捧着兵书啧啧,“我就是觉得啊,一本好的孤本,被你批注成这个样子,它若是有书灵,怕是会委屈死。”
凌画揉揉鼻子,心中扼腕,她怎么就忘了,应该早些将这本书藏起来的,如今显然,都已被他看了,看了这么多天,估计都已经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
她试探地问,“哥哥,我还有很多游记手札,都是大儒批注,你要不要看看?”
宴轻摇头,“没兴趣。”
凌画看着他,见他真是对手里的这一本兵书十分感兴趣,爱不释手的模样,只能泄气作罢。行吧,反正已经看了,她也没办法了。
又过了两日,细雨派人前来禀告,“主子,十三娘出了胭脂楼,似要出行。”
凌画立即问,“去哪里?”
“似是去清音寺。”
凌画问,“去做什么?她的花又病了?”
这人回道,“好像是要去上香,今日十五了。十三娘每逢十五,都要去清音寺上香,据说是前任胭脂楼的楼主有这个习惯,前任楼主故去后,十三娘为了追念前任楼主,也把前任楼主这个习惯给延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