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早就受不了了。
脂粉虽然是好脂粉,但是扑的多了,呼气都呛鼻子呛嗓子,实在是煎熬。
于是,两个人去了河边,蹲下身,对着清水洗,不一会儿,就把喝水给洗浑了。
宴轻看着浑浑的水啧啧了一声,“你这脂粉挺值钱的吧?”
凌画“嗯”了一声,“那么一小盒,一千两银子呢。”
宴轻道,“浪费。”
凌画觉得也是,与他商量,“那下次不用好的脂粉了?用一两银子一盒的?”
宴轻怀疑,“一两银子的脂粉,能用吗?”
凌画没用过,摇摇头,“不知道,应该能吧?寻常妇人花一两银子买一盒脂粉,等于花绣一个月帕子的钱。一两银子够一户人家一个月的开销了。”
宴轻看着凌画的脸,难以想象,“你幸好生在凌家。”
否则就凭她这张娇嫩的脸,贫困人家就养不起。顶多给一口饭吃,等长大了,脸估计也养毁了。
凌画诚然地点头,“是我命好。”
她是的确命好,可以将一千两银子当一两银子花,可以动辄数百万银两的操作来去不眨一下眼睛。银子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既然不缺银子,浪费就浪费吧!”宴轻将脸彻底洗净,看着浑浑的水,还是颇为嫌弃地说,“有没有不呛人的脂粉?”
凌画默了一下,“没有。”
再好的脂粉,也是粉,是粉,用多了都呛人。
宴轻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这破脂粉千两银子一盒,还不如那黑乎乎的易容膏呢,“走吧!”
凌画点头。
二人刚离开河边走了几步,远处急奔来一队人马,宴轻目力极好,顿时皱起了眉头,“好像是江阳府的人?”
凌画心神一凛。
望书也看到了,连忙走飞身过来,看着二人恢复了的容貌,立即说,“主子,小侯爷,你们去山里躲躲吧?我们来应付。那为首之人,像是江阳知府公子杜唯。”
凌画没武功,目力一般,看不太清,只看到一个身穿锦袍的人,她果断地说,“那你们来应付。”
她转头看向宴轻,“哥哥,我们快走。”
宴轻点头,伸手揽了凌画的腰,足尖轻点,如燕子一般,掠进了山上浓密的松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