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萧枕来到京城城门时,冷月已打探了出来,对他禀报,“殿下,陛下出宫亲自前往长兴街,逗留了两盏茶左右,让太子回宫收拾一番再拿证据进宫,也命人挑选珍贵药材送往栖云山,同时传话给您……”
冷月将打探出来的消息,逐一禀报给萧枕,包括皇帝亲口对萧泽说的那番话。
萧枕笑了一声,“父皇倒是看的明白。”
他道:“既然如此,我也回宫收拾一下吧,总不能带着一身血味去见父皇。”
马车进城,驶向二皇子府。
萧泽回到东宫,下马车时,他脚步踉跄了一下,管家迎了出来,见他一脸无血色,一阵风就要将之刮倒的模样,惊骇,“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萧泽任由他扶住,抬步往里走,连砸厨房的力气都没有了。
东宫的大门关上,萧泽退一软,在人前勉强提起来的劲儿一下子就泄了,他跌坐到了地上,喃喃道:“凌画若是不死,本宫就完了。”
管家大惊,慌乱地扶萧泽起来,“太子殿下,您别吓老奴啊。”
萧泽又说,“凌画即便是死了,本宫怕是也奈何不了萧枕了。”
今日,凌画被刺杀,她手下的暗卫都听从萧枕的,若是她死了,那么,她手下的人也都会给萧枕,萧枕绝对会杀了他,哪怕他今日没动手,杀尽了东宫所有人,只留了一个他,但他知道,他早晚会杀了他。
管家快哭了,“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萧泽攥紧拳头,“本宫拿不出证据,父皇让本宫拿证据,本宫拿什么作为证据?”
“殿下……”
萧泽闭上眼睛,“去、把那个幽州温家派来的人给本宫叫来,温行之既给本宫出了这个主意,是否已想到解决之法?本宫听听他还有何锦囊妙计。”
“是。”
温行之派来的人,的确在东宫住着,避开了凌画与萧枕的眼线,无声无息地入城,又无声无息地进了东宫,这人不止武功高,且善于易容。
这人一张扔到人群里让人认不出来的普通样貌,不知是否是他的真容,他被管家请来后,看了萧泽一眼,问,“太子殿下这是得手了?还是没得手?”
萧泽此时有了些力气,坐在椅子上,盯着这人问,“先生猜本宫是得手了,还是没得手?”
这人笑,“在下猜太子殿下杀凌画之事,是得手了,但杀没杀死人,倒不好做定论。但太子殿下这副样子不像是大仇得报的开心样子,所以,在下猜测,太子殿下折了不少人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