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舟拱手,“京兆尹与五城兵马司已全城戒严,在宫宴开始之前,便听了掌舵使的命令,调了一万兵马守城,保证城内之人没有人拿着太子殿下和掌舵使令牌放行之下,一个都出不去,如今正在全城缉拿刺客。”
萧枕点头,“你继续带着人守好京城,全城搜查,任何可疑之人,当即拿下。”
“是。”
萧枕又看向孙相,“孙相。”
“老臣在。”
“父皇宾天后的所有发丧事宜,以及朕登基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你命人安排了。”
“老臣遵命。”
萧枕又看向凌画,顿了一下,略过他,看着宴轻。
宴轻见他只看着他不说话,心里叹了口气,他以前跟皇帝说以后不想听萧枕的,如今就打脸了,他揉揉眉心,主动开口,“陛下请说。”
萧枕沉声说:“西山兵马大营的二十万兵马,朕将虎符给你,从今以后,由你接管,不限时日,无论京城内外,找出温行之,拦下他,或者杀了他。”
宴轻没立即答,目光扫向凌画。
萧枕立即说:“她与叶世子近日陪在朕身边,你放心,她的安危便是朕的安危。”
宴轻拱手,“臣遵命。”
萧枕一应吩咐,有条不紊,太后十分满意。
沈怡安、许子舟、孙相等人相继退下去后,宴轻伸手摸了摸凌画的脸,又摸了摸她的手,“身上这么凉,让人给你弄个手炉来。”
凌画点头,反握住他的手,“哥哥,你将我的暗卫都带走,琉璃和朱兰都跟你去,还有端敬候府姑祖母给你的那几百暗卫也派出来用,你放心,陛下的暗卫和大内侍卫足够保护我们了,还有四小姐在,你不必担心我。”
宴轻点头,知道他若是拒绝,她定然不放心,“行。”
他松开手,又看向太后。
太后对他摆手,“赶紧去吧,别管哀家,哀家这把老骨头还受得住。”
宴轻点头,将拿到手的虎符掂量了掂量,觉得暂时用不上,还是交给了凌画,“你给我保管着。”
说完,他转身走了。
琉璃和朱兰、云落等守在帝寝殿门口的众人以及暗卫们立即簇拥着跟上他离去。
萧枕在宴轻离开后,对冷月吩咐,“你带着人,将整个皇宫重新搜查一边,不放过任何地方,包括冷宫各处。”
冷月应是。
萧枕吩咐完,看向曾大夫,声音忽然又无力起来,“曾大夫,你……给父皇将箭拔了吧,然后再给你缝合伤口,让他完完整整的走。”
曾大夫应了一声。
太后又哭起来。
凌画偏过头,也忍不住落了泪。先皇是个明君,她虽然终于扶持萧枕坐上了皇位,但压根没想是这样让皇帝正当春秋鼎盛时就在宫宴上他们所有人的面前被杀了。
她自二十日前,就一边养伤一边谋划,哪怕她准备万全,也与先皇提了醒,让先皇做了提防,各处都布置了,但是怎么都没料到这宫里她不怎么够得着的地方,就如一个大筛子,各处都是漏洞,透着风,反而让皇帝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