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舵主怒斥,“你们有什么资格清理老夫?”
朱兰闻言上前,亮出了新主令,高声道:“新主有令,程琦窝藏罪犯,保护反贼,破坏绿林规矩,不知其错,不知悔改,杀!”
程舵主瞪大了眼睛,他寻找多年,不见新主令,没想到,这时新主令突然出现了。
大约是因为朱兰将新主令拿出来让他太吃惊,一下子忘了反抗,被朱舵主和程舵主一人一招,命中了两处要害,朱舵主的大刀捅进他心口,程舵主的三棱刺刺入他咽喉。
程舵主手中的大刀脱落,整个人震惊又难以置信地收回视线,看着自己胸前的大刀和三棱刺,似乎没想到,这两个人真能这般对他下死手,置他于死地。
他眼睛瞪成铜铃,这一刻,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喉咙被洞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舵主松开三棱刺,看着程舵主叹气,“老程啊,你糊涂,先皇驾崩,新皇登基,这后梁江山以后就是新皇的,你知道凌掌舵使扶持新皇,但你知道咱们绿林新主是谁吗?我告诉你吧,免得你死不瞑目,被咱们一直追查的绿林新主是宴轻,端敬候府小侯爷宴轻,对,你没听错,他是凌掌舵使的夫君宴轻。”
程舵主死死瞪着眼睛。
朱舵主也松开大刀,悲哀地叹气,“老程,给过你机会,但你不要,那你只能死了,你做鬼也别怨我们,诚如老赵所言,我们是绿林人没错,但家国安稳,我们一样受益,不能因为我们是绿林人,便把反国叛乱当作理所当然。”
程舵主直挺挺地站着,似乎要撑着一口气,不想倒下,但终究是没能撑住,整个身子向后倒,最终“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朱舵主蹲下身,将他瞪圆的眼睛阖上,沉默片刻,道:“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们会厚葬你。”
赵舵主同样蹲下身,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朱舵主的话。
朱兰见程舵主已死,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毕竟程舵主再不好,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她抿了抿唇,“程爷爷,你别怪我,如今关系江山安稳,国之大业,关键时刻,是你站错了队。尤其是宁叶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到死也不说出他的下落。”
琉璃被宫宴上假的温行之长了一次教训,如今见程舵主已死,她走上前,对他的脸做了一番检查,确认他不是假的,这才站起身,对朱舵主和赵舵主说:“两位舵主辛苦了,咱们小侯爷是个很好的人,您二人能够这么短的时间遵循新主令,小侯爷一定很满意,待我上奏小姐,禀了当今陛下,陛下肯定也会记您二人一功。”
朱舵主和赵舵主一把年纪了,倒是不在乎功劳不功劳的,只在乎别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毁了子孙以及自己一辈子的经营。诚如如今的程舵主,认不清形势,如今便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以前多威风的一个人,可是如今,落得了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