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压根不需要与叶烟联手杀宁知,所以,便可以得知,他的武功高于宁知。
他心情复杂,宴轻才多大?比他还要小两岁,但宴轻的武功,却比年长他许多的宁知、叶烟之当世的绝顶高手,还要高,这太可怕了。
温行之自问,若是早知道宴轻有如此高的武功,早知有今日,他还会站队宁叶吗?答案是会。他这个人,对于自己从来就有着清醒的认知,每走一步,都是他想去做的,甚至不计后果。
直到这一刻,他也并不后悔,只是震惊于亲眼得见宴轻的武功和出手。
暗影看着一路的鲜血尸体,咬唇片刻,低声问:“那公子,我们就不回去了吗?”
“自然要回去。”温行之道:“去给宁知收尸。”
暗影手中的剑几乎握不住。
片刻后,温时带着十万兵马来到,看到一片的鲜血和尸体面色大变,但看到温行之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大松了一口气,翻身下马,对他见礼,“公子,你可还好?”
温行之点头,“没死便是好事儿。”
温时歉疚,“我这些日子一直命人打探着公子的消息,以备接应公子,派出了魏振带着两万人马,他就在城外,怎么公子……”
温行之拦住他的话,“事情有变,才传信让你亲自来迎我,事不怪你。”
温时闻言住了嘴,拱手,“公子请回吧。”
温行之摇头,“你带着人随我走一趟,我去给一个人收个尸体再回城。”
温时应是。
于是,温行之与温时带着十万兵马,沿着两里路折返,一路折返,一路为暗卫们收尸,整整两里地,足足倒下两百多具暗卫们的尸体。
温行之一路沉默。
来到他早先歇脚的原地,果然宴轻已不在,打斗已截止,宁知不出温行之所料地倒在了地上,他的剑一直被他握在手里,但心口被刺穿了一个窟窿,涓涓冒着血,他整个人已成了血人。
温行之来到后,发现宁知并没有咽气,他躺在地上,睁着眼睛,呼吸粗重,但的确还活着。
温行之一喜,快步上前,蹲下身,“你……”
他想问,你的伤,可伤在正心脏?可还有救?若是有救,我便救你。
宁知从天空收回视线,艰难地转头,看了温行之一眼,对他细微地摇了一下头,面上并不见任何的痛苦,对他声音虚弱地说:“我见到了世界上最厉害的剑,不枉此生了。”
他大约就是为了等温行之来,只这一句话说完,头歪倒,眼睛缓缓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