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也在一旁敲边鼓,道“这位官人说的极是。”
卓青飏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几人正僵持着,房间门却开了,走进一个身着墨绿兵服的人,留着两撇胡须,道“平妈妈,您老贵人多忘事,这个月的例银还没缴纳呢。”
老板娘平妈妈,笑道,“任匹奇,你没看我在这儿招呼客人呢嘛,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任匹奇忽然走上前几步,一见叶君成坐在屋内,忙躬身行礼,道“叶少爷,小人还以为看错了,您怎么会大驾光临呀。您知会一声,好让我们抚台大人八抬大轿出城迎接您呀。”
平妈妈和卓青飏都是一惊。只见叶君成坐在桌前,抿了一口酒,眼也不抬一下,虽然是穿着平庸,但是气度不凡。那任匹奇又是斟酒,又是溜须,又是陪笑脸。
平妈妈并不认识叶君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多大来头,但只见任匹奇这样嘴脸,肯定是高官子弟,哪能放弃这样巴结的好机会,忙上前来,道“原来是叶少爷,妈妈我年岁大了,有眼不识泰山。招呼不周的地方,您可多多担待。小红,快拿钥匙到库里拿那坛子贡酒来,让厨房把新买回来的虾炒了来。”
任匹奇又道,“平妈妈,还不赶紧把萧雨姑娘请过来。这可是京城来的……”
只听“噗”的一声,还有几声惊呼,叶君成手里一把尖刀直插入任匹奇的心口,任匹奇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地上,他也许根本不知道叶君成为什么杀他。叶君成拔出尖刀,用桌布擦擦尖刀和手,冷笑一声,道“多嘴多舌,真不好玩。”一群穿着花红柳绿的群衫尖叫着纷纷跑出房间,那平妈妈站在当地,脸色煞白,微微发抖。
卓青飏最为吃惊,他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在湖口的江湾,叶君成趴在亭子里等着看松鼠。那个被夫子追赶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果断地一刀刺死一个巴结自己的人。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一副皮囊下到底是怎样令人恐怖的内心。或者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书生,欺骗过众人,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冲上来几个捕头,见死了的人竟然是抚台大人府里的。纷纷拔刀,道“天子脚下,何人行凶?还不跪下伏诛。”
众人都不敢做声,卓青飏定定地看着叶君成和死了的任匹奇,一个杀人凶手,另一个是无赖兵痞,卓青飏内心摇摆不定,矛盾极了,也许他觉得杀人凶手应该得到惩治,但无赖兵痞被杀也是罪有应得。
叶君成站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小捕快,哈哈大笑,道“我杀的。你们追上我再说吧。”
说着,便身子向后一飘,踩住窗台,身子朝后跳出窗外。众人只见他轻飘飘地踩着一片鳞次栉比的屋瓦,飞身而去。忽然眼前一个青影一闪,只见卓青飏也已经紧随其后跃了出去,向前直追叶君成。
叶君成见身后卓青飏孑然一身而来,边奔边道,“卓兄,怎么样?好玩吧。”
卓青飏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叶君成道“这种人,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卓青飏道,“他也许还有父母妻子,等着他养家。”
叶君成道,“与我何干。”
卓青飏道,“他是不是说中了你的私隐。”
叶君成停住脚步,反手一刀砍出,道“你有时候聪明过了头。”
卓青飏奔来,没料到他中途砍出一刀,再停脚已然不及,眼见就要撞在刀上,只得拔剑与之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