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砚道“所以说,青螺姑娘喜欢卓大哥,和我们也没有直接关系,不是吗?”
云篆道“卓青飏,卓青飏,难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古砚道“江湖凶险,多点谨慎也无可厚非。不过我瞧卓大哥,倒是光明磊落。”
云篆道“你也知道江湖凶险呀,人心隔肚皮,心机叵测,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看出来的。”
古砚道“其实青螺姑娘人也挺好的,长得漂亮之外,还懂得医术。如果你不嫌弃,娶她回去,以后留云庄也能多个少庄主夫人。”
云篆听他打趣,道“打住!打住!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早已心有所属。”
古砚道“我的大少爷,你还惦记着那个人干嘛,她叫什么了着,只不过是你心里的幻想罢了。”
云篆道“记住了,她不是幻想,她有名字,她叫亦欢。”
青螺在门外听到他们主仆二人私下对话,心里空落落的。自己从小长大,从没见过自己兄长的样子,见卓青飏关怀自己,带给自己庇佑的温暖,她不由自主地便将卓青飏想象成自己的兄长对待。难道对兄长多加关怀一些,就有错吗?
青螺看看手中的汤药,转身去敲了敲陈墨的房门,道“陈二叔,我这里熬了一点消乏的药,也不苦,是甜的。劳烦你拿给云公子喝吧。”
陈墨道“你怎么没自己送过去?”
青螺道“我,我想他该休息了。”
陈墨接了药碗。青螺内心彷徨,她有点后悔自己贸然下了江南,可是不下江南,还能去哪里,故乡母亲和忠叔也白头都去世多年了,秦霄汉伯伯也死在了神农山庄,即使回到家乡,不过也只是睹物思人罢了。青螺仔细地想想,她为什么要下江南,也许她信赖云篆吧,可她为什么更愿意信赖云篆呢?也许就是当日在神农山庄,云篆一声“小心”叫破百花谷主的偷袭,那一刻,青螺的心中就深深地扎下了对云篆的信赖吧。
可是到如今,青螺听到云篆的话之后,她觉得自己像是从一场梦中忽然醒了过来,不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醒来的那一刹那,她便痛苦极了。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了站在楼梯下方的卓青飏。
卓青飏像是久别重逢一般,满脸喜色地叫她的名字“青螺。”
青螺怔住了,这个近乎亲人的兄长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脚下一空,忙扶住楼梯扶手,眼底瞬间蒙上一层雾,哑声道“卓大哥,你脱险而归,我真高兴。”
“我也是,能再见到你,我心里喜悦极了。”卓青飏喜悦说道,他盯住青螺,又道“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青螺一边跑,一边想起了早上的这一幕幕,也许是自己错了,错在下江南,也许天大地大,除了江南,哪里都是好的,都不会让自己处在这样一个尴尬而心酸的地步。青螺打定了主意,不如就此离开吧,从此一个人踏足江湖,一为寻找兄长,二为再找出克服神农帮的方法伺机为梅家报仇。
青螺跑回客栈,她本来也没多少行装,她随便卷在一起,正要出门,便撞上了回来的云篆。云篆见她这样,忙伸手拦住她,道“青螺姑娘,你要去哪里?”
青螺道“我走了,我要去找我的哥哥。”
云篆忙道“为什么?为什么此时要走呢?再说人海茫茫,你到哪里去找?”
青螺心如刀绞,道“我不想再跟着你了,我也不想去姑苏了。”
云篆道“你,你是不是要去找卓青飏?”
青螺怔怔地盯住他,云篆见青螺双眼如同喷出火焰,忙道“是我,是我说错了话,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青螺也不说话,云篆又道“我错了,是我错了。”
青螺呼地推出一掌,攻向云篆面门。云篆忙侧身避开,伸臂抓住青螺右手,道“青螺姑娘,你!”青螺右手被制,又是袭来左掌,只听“啪”的一声,云篆没有闪躲,青螺一掌打在云篆脸上。云篆立即感觉脸颊热辣辣的,显出一道手印。青螺也是一慌,见云篆一动不动地站在当地,推开他和刚要进门的古砚,跑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