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柯图道“萧天铭开寨门下山,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乌那坎阿爸,你快走吧,萨满会指引你回去。”
阿什库眼中满是悲离,道“乌那坎阿爸,你回去不要对我的阿爸阿妈说我的情况,就说我天涯海角地去找焦尾琴了。”
乌那坎明白他的心意,家人知道他们客死他乡,不一定会有多少的悲伤。乌那坎看他两人靠坐在矮墙下边,墙边荒芜丛生。春寒料峭,北风吹散了他们年轻的面庞和眼泪。乌那坎老泪纵横,只得趁乱下了山。乌那坎回到湄沱,他并没有隐瞒契柯图和阿什库的死讯,毕竟他们是为了族中的荣誉而牺牲,他们应得族人的怀念的尊敬。
娅涵回忆族中旧事,有些感动,道“自此,我们对焦尾琴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乌那坎阿爸千年就已经去了。我从小就听族里的人们歌颂他们的事迹,是十分崇拜的。我虽然是个女儿,但是我们可不像汉人那样,把好好的女儿都藏起来,不能建立功勋伟业。我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真的勇士,为此,我准备了十多年,我找族里最好的猎手教我拉弓射箭,捕猎攻击,我也读你们汉人的书,知道你们的风俗习惯,知道你们汉人多有奇谋诡计,还看你们五谷草药的书。直到上个月,我悄悄地扮成一个汉人姑娘,一路南下,再探飞狐峪。”
云篆听她说得豪迈,心中反而觉得这个姑娘志气可嘉,只是他对娅涵先入为主,认定他是飞狐峪派来的细作,心中难免更是怀疑她的身份。
娅涵又道“我在飞狐峪下的山谷经过,就遇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他只有二十多岁,他一看见我就笑,说他是飞狐峪的少寨主萧施,并邀请我到他家去做客。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先假意推辞再三,最终便同他上山而去。他心无牵挂,每天都带我游山玩水。萧天铭见萧施有我陪着,每天都十分开心,所以也对我不加设防。我按照乌那坎阿爸的讲述,我先是去找当年契柯图和阿什库他们居住的劳工小房子,当年的矮墙犹在,只是墙边早就生长出许多茂盛的草木,我认得的,那是急折百蕊草,那定是契柯图和阿什库的灵魂所化。”
古砚在一旁问道“急折百蕊草,是什么?”
娅涵道“那是一种生长在北国的药草,在湄沱湖以北非常常见。我见到那草,就像是见到了故乡一样,那也定是契柯图和阿什库的心愿。”
云篆却道“你还没说完,为何萧天铭会追杀于你。”
娅涵道“我在飞狐峪里找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随口闲聊,便想打听一下十年前乌那坎阿爸逃下山后的事情。终于被我探听出来一些端倪。”
云篆兴致盎然,道“哦?说来听听。”
娅涵又道“原来当年萧天铭几十余骑,飞奔下山,并没有追上盗走焦尾琴的人,却迎面撞上一行朝廷军马,为首的一人似乎有些权力地位,说是朝廷猛虎卫的叶大人。飞狐峪的人哪是朝廷千军万马的对手,所以被几下冲散了,朝廷的军马冲上飞狐峪,把寨中的人都囚在一处,打砸翻搜,似乎也是在找一样东西,但最终无果,只得下山离开。后来,飞狐峪的人才又回来,居山为寨。我打听这些隐秘事,实在小心翼翼,还处处避开嫌疑,但是却还是被萧天铭识破了。不知为何,忽然有一天,少寨主萧施却病倒了,大夫来瞧,说是实在垂危,自此便闭门不见。我也心里十分焦急,一日夜间,我就偷偷去萧施的住所去查探,却见屋里无人,那堂中却有一把古琴端放其中。我猜想,那定是焦尾琴,这可是我们族中祖先流传下来的至宝,我当下便潜身进去,将把宝琴偷了出来。我正要离开,却被人发现了,萧天铭一路派人追赶,并把北上的路全都封死了。我迫于无奈,只得一路向南逃走。萧天铭似乎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要讲我捕获,所以我误打误撞地闯入到姑苏留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