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赤渡尚未缓出手来,就见他面前的袁缎短刀却以守易攻,短刀径砍向岳赤渡脸颊。岳赤渡对鸳鸯刀多有耳闻,但是却没有实战经验,这下一见到鸳鸯刀阴阳相辅、攻守互易的凌厉手段,竟是唬了一跳。袁缎就在自己身前尺许,短刀出手,就要削去岳赤渡的脸面。岳赤渡长剑没法施展,侧身避开。周全峰长刀格住天罡剑,一掌拍住岳赤渡手腕。岳赤渡长剑落地,袁缎举刀就要划伤岳赤渡咽喉,周全峰二掌又袭。
卓青飏本与袁缎相斗,却心思都在观战。袁缎一脱身,便与丈夫两人联手专攻岳赤渡,这下转瞬之间,兔起鹘落,就已经将岳赤渡逼入险境。卓青飏忙出剑来救,飞身而来,使出一招“白衣飞升”,身姿翩跹,星月剑如流星逐月,剑锋寒光一闪,就挡住袁缎的短刀。那刀、那剑只与岳赤渡的咽喉不过毫厘之距,卓青飏右手长剑向外一挡,内力奔腾,袁缎被一股大力一震,仿佛是被排山倒海击中一般,退后几步,一跤坐倒在地。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
卓青飏刚敌退袁缎,就见周全峰第二掌也在片刻之间,从头顶飞击而下。卓青飏右手长剑未收,左手已然是一掌“绝顶风雷”,岳赤渡立在卓青飏身后,也是一掌“绝顶风雷”。两掌猛然击中周全峰单掌,周全峰被一下子掀翻在地,觉得腹内气血翻涌,口内一股甜腥。
袁缎见电光火石一瞬之间,周全峰就瘫倒在地,也顾不得自身安危与狼狈景象,连滚带爬地奔过去,拥住周全峰,扯着嗓子叫道“孩子他爹,你没事吧。”
周全峰直起身子,张口吐出一口血来,血迹之中还夹着一枚牙齿。袁缎两行眼泪横流,哭道“孩子他爹。”
卓青飏、岳赤渡两人都是临危应变,均没想到彼此都会出手抵御周全峰,因此各自都使出十成力。两掌十成力的绝顶风雷,却有二十分的风雷神威,将周全峰打伤。眼见变故突起,两人心中都有所愧疚。卓青飏忙道“周老爷子,你怎么样。”
周全峰全靠一口真气强撑着,正要张口怒骂,却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才道“昆仑派,好样的侠客,联手对付我这糟老头子。一等一的好。”只是这话说出来,却没有先前的那般洪亮,可见受伤的确不轻。
袁缎搀扶周全峰起来,道“昆仑派,光明正大的名门大派,都让大家伙瞧瞧这名门大派的宗师作风。我们走。”扶起周全峰,穿过人群跌跌撞撞地去了。
人群中也有一些江湖人物,指指点点说个不休,有的赞叹昆仑武功高强,有的却认为秦陇鸳鸯刀老当益壮,也有人自然在评说昆仑以壮欺弱。卓青飏看着周全峰、袁缎远去的身影,心中忽然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