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悯觉得无趣,把裤子团在一起,放到手心,怏怏道:“你不愿意穿就算了,但你得给我做一条跟这个一样的裤子!”
刚才拒绝穿开裆裤,林虞已用了十成的勇气,现在再不敢回绝陆悯,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就到箱子里翻腾着找料子去了。
林虞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在做开裆裤,就连夜量了陆悯的尺寸,把料子裁好后压在针线篓的最下面,才上床睡觉。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这才发现起晚了,她匆匆梳洗打扮,快步向静园走去。
王云潇吃了瓜落,心里气不过,一大早就到赵氏跟前添油加醋地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氏虽然恼怒林虞水性杨花,心里却隐隐升起一丝喜悦。放眼整个则阳候府,赵氏最厌恶的人是陆悯,其次才是林虞。想到林虞给陆悯戴了一顶绿帽子,她倒是挺欢喜的。
林虞若是和青哥儿生个野孩子就最好不过了,陆悯那样狠厉,若是知道自己替旁人养了孩子,不知得气成什么样。赵氏面露喜色,夹了一筷子笋丝,细细咀嚼,林虞得罚,但不能以和青哥儿通奸的名义罚,婆母磋磨儿媳天经地义,有的是法子。
赵氏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王云潇:“以后要多请青哥儿来府上,青哥儿是我的外孙,我一日不见就想的紧。”
王云潇面露疑惑,不解其意,刚想询问,只见林虞身穿浅黄色小襦,葱绿色长裙姗姗而来,她容色清丽,气质高华,就连花圃的蓼花都被她压的失了颜色。
赵氏止住正在谈论的话题,厌恶地瞥了林虞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好大的面子,竟比长辈起的还晚,林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
林虞自知有错,也不和赵氏争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语气诚挚道:“儿媳知错了,以后定会早早起床侍奉母亲,以行孝道。”
赵氏轻哼一声,也不让林虞坐下,只慢条斯理地用饭,王云潇心里得意,一个劲儿的给赵氏布菜,布完菜后得意的看着林虞,幸灾乐祸道:“二嫂好生站着,站地多了就知道规矩了,便再不会睡过头。”
林虞瞥了王云潇一眼,也不说话,只仪态万方地站在原地。她神情淡然,衬得王云潇像是哗众取宠地跳梁小丑,左跳右跳,却无人搭理。
王云潇怒极,扭头看向赵氏,嗔声道:“母亲,您看看二嫂,明明是她目无尊长起的晚了,偏偏还做出这副样子,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赵氏瞥了王云潇一眼,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是林虞的长辈,可以训斥林虞,王云潇是林虞的弟媳,长嫂如母,哪里有弟媳训斥嫂嫂的道理。
赵氏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当初看重王云潇尚书嫡女的身份,巴巴将她娶回了家,没想到这是个蠢的,不仅帮不上晔儿,甚至连晔儿的心都笼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