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月有小一点声的意识,赵文没有,因此她听完对方传达的叮嘱,直接朗声回道:“放心吧,你回去告诉郎君,我一定会看好你娘子,定叫她今天宴会上,滴酒不沾!”
赵月当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暗自掐了赵文一把,随即就向几人告退。而赵文则是收获了酸爽,却一件茫然。
此时钱长安和陈沅元已经放下了车帘,钱长安则是有些贱兮兮地凑到陈沅元面前:“一点情谊都没有?我看怎么不是这样?嘿嘿。”
陈沅元推开挡着自己视线的大脸,无奈地道:“你别多想。人家就是正常关心我一下。”
钱长安点了点头,又凑了过来,明显不相信地反问道:“那你这都快要出府了,还派人来再叮嘱你这番?”
陈沅元再一次推开,无奈地加了句解释道:“因为我这伤是为了救他才受的,多关心一下也实属正常。”
“奥……”钱长安这才放下自己的猜想,因为陈沅元这人她是知道的,确实是爱帮助人,以己之躯救人还受伤了,这点她是十分相信。
钱长安语气中带有一丝丝的可惜之意:“原来如此啊。”
陈沅元只得无言地白了钱长安一眼。
——
说起来,陈沅元与钱长安同窗这么些年,这还是陈沅元第一次来到钱府。
钱长安今日一早就去了赵府,把陈沅元接来。而钱府全府,都正在钱父的指挥下,准备着中午的庆功宴。
陈沅元刚进钱府,就被钱长安拉着去见了钱父,这可是钱父亲自要求的,因为听着钱长安念叨了这么些年的好友,谁能不好奇呢?
所幸钱父已经把所有的事务下派下去,不然他还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才能稳下心来见见女儿的这位至交好友。
陈沅元其人,她的家境钱父早已知晓,如今一见,却是真的对她大吃一惊。他本以为钱长安看上去十分憨厚,可能会被所谓的好友蒙骗,但是今日一见,陈沅元却是礼仪周全,进退有度,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两人交谈甚欢,钱父也越发喜欢这个年轻有为的女君,尤其对方还是此次秋闱的解元,更是在学问方面没少帮助他那不着调的女儿。
注意到陈沅元包扎的伤口,钱父切实地担心,他关切地问道:“沅元,这胳膊是怎么了?伤得重不重啊?”
“叔父,您不用担心,都是小伤,很快便能好了。”陈沅元笑着回答。
“你这孩子,日后可得注意着些,这年轻人,不能光读书,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钱父开启了长篇大论,拉着陈沅元细细地念叨了起来。
钱长安则是在旁边递过来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显然这番言论她在家中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陈沅元却不觉不耐烦,反而心中感到很是温暖,自从母亲离世之后,就再没有人这般念叨过她了,说起来,她也很是怀念呢。
陈沅元坐在钱父身边,神色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偏头应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