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雪花越飘越大,很快就在地上有了厚度。车轱辘压过雪地,快速地向前面隐约能看到影子的县城驶去。
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应该是看这雪大,都窝在家中。马车缓缓而过,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车辙印,直到远方,渐渐消失不见。
终于,马车进了城,停在了一家最近的客栈旁边。
马车上的人们也早就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冷,冰冷的凉意刺骨,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却还是感到冰凉。
万幸在离家的时候,有经验的家仆们特意装了汤婆子,到了客栈,就让人给灌满了热水,一人一个手中拿着,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客栈的房间里置有燎炉,若是有客人来,则就把燎炉点上。
钱长安坐到客栈里,才感觉缓过了神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有着白色的雾气:“这天儿,真是冷啊!”
客栈的小二姐让她们先到一间房中稍等片刻,其他房间先把燎炉点上,等会儿热乎了再回去。而她们暂时都在一个屋子中,人多也能暖和一些。
陈沅元手中拿着汤婆子,衣服穿得严严实实,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小二姐给端上热茶水,给各位都倒了一杯,钱长安手握杯身暖手心,微微吹了吹杯面,转向两位师傅问道:“师傅,北方的冬天都会这么冷吗?”
大师傅与二师傅坐在另一桌,二师傅闻言回道:“最冷的时候还没到呢,腊月初那阵子才是真的冷。”
大师傅道:“那几天咱们也不能赶路,不只人受不了,连马也受不了。看看到时候到了哪个城里,咱只能在那里多呆几天。”
陈沅元笑道:“我记得有句俗语叫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说得就是那阵子天特别冷吧。”
大师傅点头:“没错,这俗语,最开始还是从京城传来呢。”
钱长安点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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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在第二日清晨,陈沅元推开门出去找饭吃,正好碰见了同住在这家客栈的友人。
说是友人,其实也只有一面之缘,是之前一路上相遇过的,与她们互知姓名的书生。
此书生名为乔文卓,家世应当是不错的,她身穿宝蓝色大氅,还带着一双保暖的手套,是一副要准备外出的样子
她先看到陈沅元,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惊喜地道:“陈姐姐,又见面啦!”
她生性开朗,性格明媚,陈沅元很喜欢同她交往。听到声音,陈沅元看了过去,也有几分惊喜:“文卓?你们也在此处落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