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主院内,慕容迟和一名侍女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停在侧屋石阶前不远处。
听见慕容迟沙哑的声音,青兰神色有些紧张,“别乱打听,也别四处张望,等会儿东西送到了就走!小心冲撞贵人!”
说罢,她轻咳两声,上前两步,压着声音唤道:“白芨姐姐,周先生派人送文卷来……”
青兰话还未说完,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仓皇回头,便看见了方才还和和气气的小兵,此刻跟变了个人似的朝她而来。
眼看着躲不掉,她惊慌之下动都动不了,嗓子就像被堵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有五官狰狞地挤在一处。
她要被杀死了吗?
下一瞬,有一道破空声从头顶传来,那是一柄古朴厚实的刀鞘,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慕容迟持着利器的手腕,迫使其手一偏,仅仅在青兰颈部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傻愣着作甚,走啊!”
青兰先是听见一声呵斥,然后被那人拉着离开交战的地方,眼看着一人从空中飞跃而下,与那小兵战到一处。
被人推进侧屋内,青兰还记着不能惊到贵人,硬生生压抑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的尖叫,哆哆嗦嗦地问刚刚呵斥自己的人,“那……那人是……”
呵斥她的人顺着望过去,笑了,“这座府邸的主子,你们殿下的驸马爷,这就不认识了?”
说罢,他也加入了战局。
屋门被白芨从内打开,她冷静地看了一眼战局,将那青兰拉进来,又将门死死关牢。
直到被白芨推着坐在榻下小几上,脖颈处的伤口因被涂上药粉而刺痛,才将晃神的青兰唤醒。她听着屋外的刀剑相击之声,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拉着为她上药的白芨,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屋外,未到百招,慕容迟便败下阵来,被傅则一把长剑直指咽喉。
傅则能守在此处,自然晓得此人是谁,淡声道:“成王败寇,你输了。”
“傅将军好手段,”慕容迟心有不甘,冷笑,“既然你能出现在这里,那汀州的粮仓必然已经被你毁去,北燕十年之内不可能再南下攻打大齐。”
他咬牙切齿,“真是恭喜了。”
哪怕立了功劳,傅则还是那副不骄不躁的沉稳模样,“谬赞,傅某不敢当。”
处于傅则的立场,并不会立即将人斩杀,于是准备先将人压下,等姜应檀回来再处置。
然而就在那一刻,院门外传来马蹄声,慕容迟就像被什么惊到,又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往侧屋紧闭的屋门扑去。
下一瞬,利箭从远处射来,狠狠扎进慕容迟的胸膛,紧接着,傅则身边将士一扑而上,他们手中的刀砍在了慕容迟身上各处,短短几息时间,就不成人形。
慕容迟无力跪倒在地,身上各处涌出鲜血,嗓子也被血堵住,只能发出骇人的“嗬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