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青见状,赶紧关了窗,给她捏着肩,“夫人——”
还未说完,赵夫人重重打断他,回头拍他的手,“少在我面前说什么花言巧语,我听说那丫头生的一副妖媚模样,你们父子俩指不定是给勾着了,什么腌臜玩意就往府里塞——”
赵夫人出身名门,娘家又和宫里攀着亲,眼高于顶,就连赵世青也看不上几眼,若不是她父亲之命,怎么也不会嫁给这么一个拖个瓶的人,赵世青打从她进门,就被她治得服服帖帖,说一不敢道二,这会便是她话说的难听,也只是笑着道,“为夫哪敢随便塞人,那是我故交之女,如今算得上是家破人亡,没有去处,我赵家养个闲人也养的起不是?”
“闲人?就那样皮子,天生祸水命。”
听到这,赵老爷绕到她跟前来,又是蹲下来给她垂着腿,“要的就是这张面皮子呀。”
赵夫人哼声,“哦,老爷这话又是何意?”
赵世青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回道,“这丫头生的极好,身份又低微,定能入侯府的眼。”
赵夫人闻言,晓得他什么意思了,面上这才见笑,扯着赵世青手臂,拉他坐到身侧,语气也缓了不少,“还是你会盘算。”
“也是赶巧,偏生这时候祁儿将人领了来。“赵老爷摸着胡子应和着。
赵夫人很满意,道,“我明儿叫人给那丫头做上几身新行头。”
夫妻俩算计完,这才入了睡。
*
翌日一早,下了一夜的雨已经消停,云翳散尽,这天终于是放晴了。
积雪悄悄融化,京城的冬天不似晋州,空气是干冷的,吸一口气都怕冻着舌头。
谢幼萝白着一张脸,看着门外的中年妇人,穿着打扮不似府中主子,这应该是哪个管事妈妈或者主子身边的嬷嬷,见她开了门,直接道,“夫人在西院等着谢姑娘,姑娘收拾收拾速速随我去吧。”
话里透着几分不耐烦和鄙夷。
谢幼萝权当没看见,这些眼神是动摇不了她分毫的,寄人篱下的日子,从前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主人家不同,心境亦不同罢了。
她换了身衣裳,便随那妇人去了。
没多久便到了西院,那嬷嬷将她领到偏厅门外。
谢幼萝晓得那里面等着她的是赵世青的续弦夫人,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见自己。
屋里点着炉子,炭火烧的正旺,双脚踏进去,一身寒意便消失殆尽。
她望着正位上端坐的女人,旁边还坐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似的姑娘,正捏着帕子捂住嘴,看不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