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萝很是惊讶,那裴荀不是昏迷着么,怎么还能拜堂。
见谢幼萝愣了一下,婆子道,“四爷身子不适,侯爷安排了人代四爷与夫人拜堂,夫人只管做就是了。”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从前在晋州,谢幼萝也是见过的,男方不便,由其他人代行。
只是没想到自己也给碰上了。
谢幼萝没吭声。
如今一脚踏进了侯府,是没有回头路了。
拜完堂到送进洞房里,不过半柱香不到的功夫,谢幼萝只觉得自己犹如一个木偶,由他人牵引摆弄着。
她甚至是不知方才同自己拜堂的是何人。
这会想起,只隐约记得,那人的身影隔着头上那红盖子慢慢贴近,随后在她身侧不远处站定。
许是那人气场太过强大,他往那一站,虽不晓得长什么模样,却依旧叫她呼吸不过来,有点紧张,有些局促。
究竟是谁呢?谢幼萝想不到,收回神思,端坐在床边。
屋里静悄悄的,方才那些个嬷嬷丫鬟离开之后便再未有人进来。
谢幼萝坐了很久,终是坐不住了。
她掀起盖头一角,入眼是一张圆木桌子,桌面上一对喜烛,红晃晃的烛光偶尔摇曳着。
这屋里很冷清,门窗上光秃秃的,更别说挂什么红绸贴什么大红双喜了。
谢幼萝瞧着瞧着竟瞧出了一丝阴冷的错觉来。
这时落地屏风外的门吱呀一声。
谢幼萝忙放下盖头,双手搁在膝盖上。
来人是裴荀的奶妈子,盛嬷嬷。
方才便是她引谢幼萝进这门的。
此刻盛嬷嬷步伐匆匆,面色慌张,到谢幼萝跟前,道,“四夫人莫要再坐下去了,随老身来吧。”
她说话的语气满是不悦,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沉重。
明明之前还是好言好语的。
谢幼萝迟疑道,“去,去哪?”
盛嬷嬷道,“四爷醒了,要见夫人。”
谢幼萝闻言,眼前一亮,瞬间又黯淡下去,怎么就醒了,难道这冲喜的说法还是准的,那那岂不是要折她的寿了?
谢幼萝衣裳都未换,拖着一身厚重的嫁衣,便往另一个院子里赶了。
待见到了裴荀,谢幼萝才明白盛嬷嬷为何对她态度突变。
裴荀躺在软塌上,他的塌前站满了人。
外头通报说四夫人到了。
众人这才给谢幼萝让出一条路来。
气氛有些紧张,沉重,进了这屋子,谢幼萝便觉呼吸困难起来。
她在众人目光下走到裴荀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