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亦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谢幼萝这是在暗喻自己,讽刺自己,旁边守着的下人聪明的看姚氏两眼,不免就多想了去,姚氏捏了捏手帕,心道这小贱人,那日不想叫她反将一军,不仅弄没了自己最得意的心腹,还叫她一时半会的不敢找那些个男人进侯府,消停好些日子才尝了点味儿,她倒好,转眼竟从侯府消失了,打听了许久,才晓得进了这督主府,这是什么地方,是裴珩在外边的府邸,她倒是从未听说过裴珩带过哪个女人回督主府的,旁的本事没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一套套的,姚氏暗叹,来日方长,今天暂且忍一忍,她缓了缓,道,“听着是挺渗人的。”
谢幼萝低头抿茶,不再说话。
姚氏这时候又开口了,“不谈这个,说正经事,”她态度亲昵,“老四去了,最是挂念你,与你和离了,想来也是想要你再嫁,到底曾经妯娌一场,便是你走了,我也是一直拿你当自家人看待,你也算得上是侯府出来的人,如今又有老三给你撑着腰,这满京城的男子,除了王侯将相家的,你任是挑一个,不说做正室,做妾室于你而言亦是最好不过了,总不见得在老三这边一直住下去,叫人看了闲话去不是?”
原来她是打的这主意,是想拿自己去给谁献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合该自己这事是与她无关的,她这一番真情表的倒是有些莫名,谢幼萝细想了想,道,“多谢二夫人关怀,不过我这名声,如今是什么也不怕了,再说当初是三爷叫阿萝来这督主府住的,闲话什么的,二夫人若是真怕,不妨去找三爷说说,他若是在意,阿萝自然是不会住下的,不知阿萝说的对不对?”
这丫头,一段时间不见,倒是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从前那些低眉顺眼,乖巧温顺真真是装来的,姚氏自然不会去找裴珩,她之所以提出谢幼萝再嫁之事,一则是怕裴珩真看上了她,这近水楼台的,干柴烈火,谁晓得会不会生出什么事来,她这么多年都不敢触碰的男人,凭什么一个身份差了她百倍的谢幼萝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二则嘛,姚氏笑笑点点头,“前阵子我去了赵家,碰上了赵祁,这孩子原是一直中意你,你俩打小是一起长大的,又情投意合,得知你恢复了自由身,便托了我来你这边说说,你是打赵家出来的,那也算得上知根知底,我看是最好不过了。”
谢幼萝没想到这赵祁竟还未死心,搭上了姚氏,只是他不知自己可不是任人拿捏地软柿子,与姚氏更是没个好脸色的额,她撂下杯子,道,“我怎么从赵家来到侯府的,二夫人应当比谁都清楚,咱也别戴着面具说话了,累的慌,我还有事,不奉陪了,你请回吧。”
姚氏断然没想到,她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脸下自己的面子,今儿来索性也是探个底,看来裴珩待她是不错的,不然她怎敢这般又底气的说话,不过这裴珩的腰她也撑不了多久,据她所知,裴珩每年这时候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的,待人走了,她有的是法子治她,想到这,姚氏也就不气了,起身当真是走了,走前突然道,“这事也不着急。往后有的是机会。”
回去路上,碧云嘴就没停下来过,“这二夫人也忒不要脸了,真会演戏,那一眉一眼的,怎就不去唱曲子呢?当前儿个的事咱都不记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