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跨下车,随碧云往后边去了。
“原是半个时辰前便不舒服了,姑娘不让奴婢叫您,谁成想竟晕了去。”
裴珩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撩起袍角上了谢幼萝的马车。
里面那人半倚在车壁上,似乎是冷到了极致,身子蜷缩着,双眸紧闭,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贝齿咬着下唇,整个身子都在抖。
裴珩皱了皱眉,低下身子,长臂落在她肩上,另一只搁在她的腰间,她的身子也是极凉的,裴珩手心略压了压,他的掌心是温热的,女人似是遇到火源的飞蛾,不晓得突然哪里来的力气,挪着小脑袋,使劲地往他怀里蹭,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嘴里喃喃,“好暖……”
裴珩嘴角微僵,他堂堂内军督主,竟叫人当作是暖炉。
这美人在怀,换作他人怕是早已心神俱乱,裴珩只晃神片刻,便冷静下来。
大概是姿势不舒服,谢幼萝动了动。
裴珩阴着脸,声音微呵道,“给本督乖点,不许动。”
怀里的女人仿佛听见了一般,当真是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儿。
暮色将至,晚霞铺满天际,这荒郊野外地,风高又凄冷。
白越指挥人搭起篝火,这边安顿好了,这才过去请裴珩,“爷,小的都安排妥当了。”
没一会,就见裴珩怀里抱着谢幼萝,一同下了马车。
碧云见状赶紧将谢幼萝的斗篷铺在了篝火旁,裴珩将人放下,她过去一瞧,果然气色好多了,也不知三爷用的什么法子,简直比那灵丹妙药还中用。
裴珩在另一头席地而坐,饮了一口白越递过来的水,白越一旁问道,“爷,谢姑娘没大碍吧?”
裴珩将那水囊扔回他手里,起身背过双手,他望着远处的山峦,“去打听一下,最近的码头在哪。”
白越略惊,“爷这是要走水路?”
见裴珩不语,白越又道,“也成,幸好贺寿的大礼提前叫人往凉州送了。”
白越带两人离开了,碧云守着谢幼萝,见状也不敢多问。
谢幼萝是天色完全见了黑的时候醒来的。
那种如鲠在喉的呕吐感已经没了,脑袋也舒服了许多。
她睁眼时就见眼前一团燃的正旺的篝火,正要转身习惯性地喊碧云,却一眼看到裴珩屈腿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