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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在一处花厅里。
小童子引她们过去。
里边安安静静地,没有别的声,谢幼萝以为自己来早了,正要走,却见昨日莫名冲她撒气的裴珩进了花厅。
毕竟昨晚是直接甩了他走人的,虽来这之前心里头做了不要去想这事的准备,但见着他那张脸,整个人又不自在了,一时定在那,进退两难。
不料裴珩似乎早已忘了昨晚那事,掀袍坐了下来,见她还站着,出声道,“过来坐下。”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别的情绪。
谢幼萝慢吞吞挪过去,正犹豫坐哪个位置,裴珩拉了身侧的椅子。
她顿了会,才在那坐下。
两人之间隔着些许距离,谢幼萝偷偷去看他,却见他合了眼。
白越进来,直接到裴珩耳边禀话,“爷,两位先生快过来了。”说完抬头瞥见谢幼萝,嘴里哎哟一声,“谢姑娘额上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红了一片?”
谢幼萝闻言,轻轻笑了笑,“没事,昨晚磕石头上了。”
“好在不重,哪的石头,小的去挪了,这能叫姑娘磕上,估摸着是置在了碍路的位置。”
谢幼萝摆摆手,“昨晚上黑灯瞎火的,不记得了,没准回头有人收拾了呢。”
白越点点头。
待白越走了,身边半天不说话的男人突然悠悠道,“从前见你畏手畏脚的,如今竟是敢收拾本督了?”
谢幼萝冤枉,她哪里敢,“我那是应付白侍卫的话,三爷英明,胸怀宽广,怎就同阿萝较真了?”
他目光微瞥,她白净光洁的额上确实留了一道浅浅的红色痕迹。
这女人还当真是水掐的。
昨晚的事,他还记着,这是她第二次在他跟前一言不发便甩脸走人,听方才那语气,是还与他置着气,到底是年纪小的姑娘,总是有些性子,他年长她十来岁,这种小事他自是不会放在心上,过了一夜也就什么事都没了。
谢幼萝见他似乎是在盯着自己额头看了眼,于是用手抚了抚,声音缓下来,“昨儿在三爷身上撞了那么一下,现在还隐隐作痛,若是以后落了疤痕,叫阿萝如何是好?”
裴珩素来不会哄女人,也从未在这种事上花过心思,当然现在更不会,见她又是垂眸,又是咬唇,立时皱着眉道,“不许咬。”
他这声音有些重,谢幼萝显然被吓到了,睁着一双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那眼底写着:我又做错什么事了?
裴珩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他咳了咳,“以后不准动不动就咬唇,回头磕破了,是要在唇上也留个痕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