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明日便要回去了么?”谢幼萝寻着话与他说。
裴珩点头,此番回京,依旧走水路,中途少不得在晋州略作停留,想到这,裴珩停下步子,“此次会在晋州逗留几日。”
晋州——谢幼萝忽然牵起他的衣袖,“那日在晋州说的话,三爷还记得吗?还作不作数了?”
裴珩知道她心底惦记着这事,也好让她做个准备,于是点头道,“自然。”
话至此,两人已经到了谢幼萝住的地方。
碧云上前头开了门。
裴珩准备离开,“进去吧,收拾收拾。”
谢幼萝有些怅然,听话的进了门。
这晚她睡得格外的早。睡前她脑海里徘徊的都是那个人。
母亲曾告诉她,睡觉之前你想什么想的最多,那么想的东西就会出现在你的梦里。
她确实做了一个有关裴珩的梦。
有些令人咋舌。
她梦见冷面的裴督主被一只巨大的老鼠精追赶着,然后她挺身而出,打走了老鼠精,转身抱着瑟瑟发抖的裴督主,向他承诺,“三爷,以后阿萝绝不让一只老鼠靠近您,就算是一根老鼠毛都不行。”
——
谢幼萝睁开眼,喊了碧云进来。
碧云凑过耳朵,闻言愕然道,“姑娘怎忽然想养猫了?”
“就是想了,回头回了京城,叫陈管事帮我物色一只便好。”
“好,奴婢替姑娘记着了。”
*
晨曦微茫的时候,他们到了码头。
打从下山,书院里的人便没有继续送了。
碧云背着包袱,谢幼萝怀里还抱着一堆书。
临走时谢幼萝向陆先生提起自己父亲的事,陆先生为他感叹,又着人取了几本自己做了注解的书来。
“姑娘,小的来拿吧。”白越追了上来,从她手中接了书过去,她没有推拒,前头来往都是人,谢幼萝这才发觉,已经到了码头。
前来交涉的船家,竟还是从京城过来时的船家,“这水寇前几日叫朝廷派人收拾了,都说追上了岸上,这不人又多了起来,若不是那白小哥提前过来留了话,这客舱都留不住了。”
船家晓得这几人非富即贵,自是亲自接待着,直接上二楼。
船家问道,“这层剩下四间,其中两间相邻,两间分开,不知几位客官怎么住?”
谢幼萝见裴珩正要提步往右边走,于是忙道,“相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