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的到底是个男人,您不舒服了,照顾的也不周全,依小的看,您身边呀,当真是要有个女人了。”白越见他没说话,壮着胆子继续道“小的瞧着谢姑娘便不错,这左右也处了一段时日,品性何如,爷定是晓得的。”
裴珩闻言,面上冷了几分,推开了碗勺“你多嘴了。”
白越碎碎道“小的见您待谢姑娘尤为不同,还以为……”他没说下去。
便是和离了,她曾经也是裴荀之妻。
自然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说出来给谁听呢,便是有人听了,谁又能听得出他这话外之意。
其中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裴珩在这世上,在意的人不多,其中便包括裴荀。
他能看得出,裴荀对谢幼萝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力在濒死之际为她谋划。
他非圣人,七情六欲一丝也不少于常人,可他比常人多一分克制,那些个情难自制在他这里轻易能烟消云散。
裴珩收回思绪,心道这人闲时思绪总易生乱,到底不是好事,左右想了想,叫了白越备马。
白越有些紧张,这人还病着呢,又要往哪里折腾呢“爷,外头雨还在下着呢,您喝了药,再睡一觉吧。”
“备马,你随本督一道。”
裴珩要做的事,没有谁能轻易改变,白越知道在说无益,于是点头“那爷,是要去哪?”
裴珩双眸微眯,清俊的脸上微冷,“薛府。”
好在外头雨这时候停了下来。
白越备了马回来,却见谢幼萝站在船板上,似是就等着他回来一般。
谢幼萝料是出了事,不然白越怎么会上了岸,并且行色匆匆,于是在这等着,那两匹马,她自然是看到了,于是她开门见山“三爷是要出去吗?”
白越犹豫不定,这事不知能否告诉谢幼萝,瞧着三爷是要瞒着谢幼萝前去的。
“本督有事要办,”裴珩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许是风寒未愈,声音有些低哑“你在船上等着,无论何人来,都不要下船。”
说罢提步便走,却在路过谢幼萝时停了下来。
只见谢幼萝伸出双手,抓住裴珩墨色斗篷一角。
她一双玉手,胜过白雪,与那漆黑的墨形成对比,青葱五指微微颤了两下,再看那张姿色无双的脸。
裴珩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她浅咬的粉唇上。
不知何时起,她不似初见裴珩时低着下巴,不敢抬头,而是总扬着小脸,将他装进自己那双明亮的双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