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此时此刻和他真的生出那么一丝爱与恨来,至少……至少那样他们之间,还有点别的纠葛,而不仅仅是裴荀罢了。
他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谢幼萝睫毛轻颤,满腔热忱渐渐冷却,眼皮耷拉下去,这种结果不是那么的意外,紧握的手松开,整个人往后挪,不料下巴被人扣住,勾住她往后退缩的唇,随后狠狠碾着。
他们如痴如缠,犹如叫风中吹散的两片落叶在半空中交缠着,无论怎么坠落,也始终首尾接连最终交叠着坠落于地。
山风再次卷起,许是微凉的风唤醒彼此。
谢幼萝退后一步,方才犹如梦一般,她略红嘴唇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她心底是欢喜的,无论如何,她是如愿以偿了。
裴珩舔了舔唇,低头看着这个又在胡思乱想的女人,“ 还留在晋州?”
他说着疑问的话,那语气里却已然为她做好了决定。
不许留在晋州,跟本督回京城。
他有他的孤傲,便是这种时候,也不轻易放下那些架子,话说到这里,已经属实不易。
谢幼萝敛眉,她晓得他身份不一般,有些威风不是轻易就能收敛的,但是她不要这样模棱两可不明不白的话。
说她矫情也好,不知满足也罢。
她抬起脑袋,一双碧眼直戳戳地望着他,“ 三爷为何执拗于叫阿萝去京城呢?”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量与底气,“ 莫不是,为了那个要为阿萝寻一门亲事的承诺?”
这话说出口,对面那人脸色变了,裴珩懒的继续解释,上前拉着这个破坏氛围的姑娘往前走。
谢幼萝看着两人交叠在一处的手,唇角含笑,不再问他,乖乖跟着他下了山。
他们原是准备在此处再逗留一日,谢幼萝说好的要带他在晋州玩一天,但翌日清晨,白越从外头回来,带回了一封书信,那是打宫里传来的。
裴珩眉间微蹙,谢幼萝瞧了出来,这其中必有端倪。
于是便对白越道,“ 想来是要紧事,吩咐船家,即刻出发回京城吧。”
裴珩挑眼看她,“ 不是说带本督游历晋州?不是要留在晋州?”
谢萝为他倒了一杯茶,纤纤十指作捧,奉在他手边示好,“ 三爷有事要办,耽误不得,阿萝晓得的。”
她没有回他后面那句话,心下早已有了考量,但此刻还不想告诉他。
裴珩受了她的好意,捏着茶盏浅抿一口,温热的水流过喉间,却是舒畅不少,他轻哼,“这会倒是理解本督了?”
谢幼萝觉得莫名,她何时没有过,她自觉在他身边这些日子很是懂事听话,进退有礼——好吧,昨儿那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