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问道。
裴珩怎会不记得,那时他以为这人是要送给姓顾的那小子。
“其实那是阿萝特意给你挑的生辰礼。”
裴珩有些意外,又想起什么,道,“我还当你是要送给旁人,有送人面具的癖好。”
谢幼萝闻言这才明白当日这人为何莫名其妙生了气一般,偏偏嘴巴又闷的紧,半日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又转念一想,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她勾着男人的手臂,凑到他跟前笑道,“所以那是你是吃醋了吗?”
裴珩额角抽了抽,英俊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不自在,但裴三爷到底是裴三爷,不稍一会便正了正脸色,淡定道,“没有,你想多了。”
说完往人群中迈去。
谢幼萝却在后面笑,紧接着上去拉住他的手,“好好好,三爷怎么会吃醋呢,不过三爷既然不会吃醋,拿阿萝可以放心送人面具了,之前白侍卫还说那老虎面具甚是不错,阿萝听说他生辰也快到了,不如——”
话还没说完,谢幼萝嘴巴就叫他堵住了。
不过就那么一会,谢幼萝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男人已经放开了她,俯身在她耳侧道,“不准送任何东西给我之外的人。”
“碧云也不行吗?”
“不行。”
“裴璟之,你可真小心眼。”
“你叫我什么?”
谢幼萝捂了捂嘴,一副我错了的样子。
却听那人道,“以后就这么叫我。”
他继续面不改色道,“都快成亲了,还唤我三爷,未免生分了些。”
“什么?”谢幼萝眨巴着眼睛,成亲——她不敢相信,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她傻掉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可爱,上前将人搂进怀里,“陛下已经答应给我们赐婚了。”
皇帝赐婚的圣旨下来时,谢幼萝才从白越那里得知,裴珩向皇帝请旨放弃袭爵。
她有些愧疚,觉得裴珩是用这个作条件把自己从宫救救出来。
裴珩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于是在用完晚膳后,两人在庭院内散步消食,他想了想,道,“阿萝,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同侯府切割,这次不过是顺势而为,同你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这世上的男人,怎会有人不爱慕权势呢,不是谢幼萝不相信裴珩,而是裴珩放弃爵位,在她意料之外。
裴珩握住他的手,他似乎又猜到了她的心思,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他曾经不理解萧辞,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如今自己尝过了其中滋味,忽然就懂了。
权势不过是蛊惑人心的玩意,人内心真正缺失的一角始终没法填补。
但谢幼萝能够,他怎么也忘不了那日船上谢幼萝听闻自己的身世后心疼他的模样,也忘不了侯府众人不理解他时,谢幼萝不说一句话就能懂他所思所想。
这世上有的人,就是需要被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