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萝被他拢着带进了屋内。
她巴巴望着他,却也瞧不出这人眼底有痛失挚友的情绪在。
从前他在自己跟前总是冷着一张脸,什么情绪都藏的很好,她不想和她在一起后,还要独自一人承担那些不痛快,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我都听说了,”她又去握他的手,稍稍用了点力,“不要难过了,与其在里面备受煎熬,也许现在的结果能叫他真正解脱。”
不想裴珩唇角勾了勾,又倒了杯茶,他浅浅饮过一口,姿态悠然,问道,“阿萝,想不想离开京城?”
谢幼萝愣住了,怎么话题忽然变成这个了。
她被问得一时语塞,好久也没回话。
裴珩捏了捏她的下巴,“在想什么?”
谢幼萝回过神,不解道,“你……你怎么说起了这个?”
侍女们见两位主子都在这屋,索性便将晚膳送了来。
裴珩晓得她此刻满心困惑,也不继续绕弯子,拿起玉箸替她夹了一块肉,又屏退了屋内的人,这才道,“萧辞准备带沈宝蔻去江南,当初我回来本意也是为了帮他,如今他要走了,我也寻到了你,我也没有留在京城的必要。”
谢幼萝听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惊诧道,“萧——”
“他是假死,这会人已经出来,赶往江南的路上了。”
“那沈姑娘呢?”
“明日贵妃宫里会有一场大火。”
后面的话裴珩没有继续说,谢幼萝这么聪明,应当是猜得到。
谢幼萝脑袋乱成一团,此等金蝉脱壳之法,她只在话本中国看过,这般发生在自己身边,当真是稀罕又神奇。
“所以,我明日还得出去一趟,”他将人抱在自己膝上坐着,“去救火。”
谢幼萝自然听出了其中深意,他要趁着火盛之际将沈宝蔻带出宫。
谢幼萝顺势靠在他胸前,担忧道,“好,你小心些,我在家里等你。”
“还没回答我,要不要走?”
他指的是离开京城。
如果可以,谢幼萝是想的,京城里能叫她留恋的只有裴珩,自然是裴珩在哪她便在哪。
于是点点头。
“好,等这件事结束,我们便离开。”
“去哪?”
“晋州吧,你爹娘不是都在那里?”他想起之前谢幼萝还担心清明时节自己不能为爹娘扫墓。
“嗯。”谢幼萝眼角微润,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选择去这里,这个地方留给他的回忆,并不是很好,“到时候我们把你娘的墓迁到我爹娘附近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同时祭拜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