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却还在幻想着,姑母还能像曾经那么疼她,淑妃一番抽泣,抱怨帝王从未踏足后宫,让她受尽了独守空房之苦。
太后看在血亲的份上,对淑妃稍有纵容,她也可怜淑妃同样是家族的棋子,这辈子只怕是毁了。亦如她自己一样。
但今日实在忍无可忍,“够了!不要以为哀家不知你在想些什么?!你真要是有心,就劝劝你父兄,莫要再给皇上添麻烦!”
“你对哀家哭诉有何用?有本事去赢取皇上的心!不过,哀家劝你还是放弃,人要懂得知足,有了滔天富贵,还妄想什么情爱?你起初入宫,不就是奔着荣华富贵来的?如今富贵有了,皇上爱你亦或是不爱你,又有什么打紧的。”
人,唯有想明白了,也唯有通透了,才能好好活下去。
淑妃怔然,双手紧紧捏着锦帕。
太后一语中的。
可她不甘心啊。
她什么都想要!
皇后之位,帝王的宠爱,她都奢望!
淑妃跪在了太后脚下,仰面望着太后,她满面泪痕:“姑母,我不懂……为何皇上不喜欢我?温舒瑶究竟哪里好,这都整整一年过去了,皇上还对她念念不忘?!”
同为女子,太后也曾感同身受,她对淑妃怒其不争,又不忍心斥责她。看着淑妃,她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最终,太后抚摸着淑妃的面庞,幽幽长叹,“傻孩子,这世上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并非只有情爱。世间女子都太傻,把爱情当成了命,实则……在旁人眼中,就是一个笑话。不喜欢你的人,无论你如何争取,对方不会在意的。”
“楚家皇室都是痴/情/种,你别幻想了,没用的……”
这些道理淑妃都懂。
可贪心是人的本能。
她什么都想要啊!
*
国师府大办满月酒。
帝王收到了帖子,他携带白衍一起出宫参加酒席。
眼下才刚刚入秋,今年的秋老虎格外厉害,京城的残暑尤在。
帝王车撵上的帷幔是拉开的。
白衍就坐在帝王身侧。
沿街的茶楼酒肆中,不少百姓纷纷张望,如今帝王与白公子的“传言”早已沸沸扬扬,民间有无数版本,甚至有话本专门杜撰了一系列错综复杂的故事。
“这位白公子当真命好啊。”
“白公子入京有一年之久了,比之前俊美多了。”
“我听说,皇上走到哪里,都会带上他呢。”
“……”
白衍身子僵硬,一路尴尬,恨不能把自己的脸给蒙住,他这一生英明,在京城这一年全毁了。
帝王倒是一如既往地从容镇定,面容淡雅,似乎难以有事情能够影响他的情绪,平静的不似真人。
国师府宾客盈门,加之帝王亲临,朝中官员更是殷勤奉承,都想在帝王面前露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