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含沉默,这些事,南怀音从未和她说过。
这要挟持亲儿去死的做派,倒是让林静含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明芙蕖,但南家的情况明显和林家截然不同,亲情爱情,为何有些女人一旦沾染了情这东西,便不再正常。
楚雪泽接着说道:“我只听过一次,他们说,有一次夫人又对大小姐下手,被老夫人责罚,她却发了疯语,只说大小姐不是她的女儿。”
“你是如何得知的?”这话听进了下人的耳朵里,全院处死也不为过。
“南夫人说这话时声音极大,院子外的人也听到了,只是说了这话的人,后来意外坠井没了,我也是路过时听了一句,并没有人在意到我,之后也没人再提起。”
“或许只是一句疯话罢了。”
他亦点头道:“确实,大小姐从小到大在山庄长大,大家都是看着的,和少爷的面容肖似,没有突然就不是的道理。”
听了楚雪泽的话,林静含心中纵然有万般的猜测,此刻也只剩沉默。
她只觉得,此刻要尽快找到南怀音,不管楚雪泽所说的猜测是真是假,南怀音都确实是和她共同长大的朋友无疑。
当年她亲眼看着明芙蕖在自己的面前摔死,尚是孩童的她在那一瞬间,再也张口说不出任何的话,大夫来诊治过,只说她喉咙无碍,只是失语了,却不知会不会好。
老夫人怜惜她,把她接到了苏州住,彼时的南怀音成了她的好友,时长来陪着她,或是接她去长明山庄小住,那时的南怀音年岁也不大,却耐得住想出去玩的性子,日日地陪她说话,逗她开怀。
在她们的照顾下,林静含才慢慢好了起来。是以,南怀音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朋友,与其身世如何,没有任何关系。
“含娘……”他又这般喊她。
“嗯?”林静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楚雪泽点了点她后颈的位置:“你衣领上这处的线开了。”
“是吗?”林静含看不了,伸手摸了一下,果然破了一个洞,丫鬟粗心没有发现,她便穿出来了。
“随它……”
“我帮你缝一下吧。”楚雪泽不等她拒绝,就去取了针线过来。
没有办法,林静含便乖乖坐在他的身前,她能看到他分开在她两侧的腿,长衫下是雪白的裤子,楚雪泽的腿极修长,林静含看起来像是被他圈护了起来。
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林静含不知道要把眼睛放在哪里,又随手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饮,速度慢下来,便能忍下那股辣喉感。
他很快穿好了针线,林静含感觉衣领被微微扯了一下,翻了出来,修长而冰凉的手理了一下她的碎发。
“我如今想来,那日被拖出角门的时候,回来的那一队人,和往常并不一样。”他一边缝着,仍和他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