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认认真真去和霍辞学画了。
许昭昭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画得最好的鲤鱼和兰花一同带了过去给段姑姑看。
画画和描花大抵是差不多的,她想。
段姑姑把画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看许昭昭,问:“自己画的?”
许昭昭点点头,但又不好说是霍辞教的,只好说:“找了本书照着画。”
段姑姑也没有细究,又看了一会儿,笑道:“你倒有几分天赋,听说连字都不会写,便是人手把手教也不能画成这样。”
许昭昭心“砰砰”多跳两下,段姑姑夸她了,她自然很开心,还有一点,连段姑姑都说她画得好,那阿辞那天夸她,看来也是真心的。
当然,段姑姑夸归夸,对许昭昭的要求还是一样严格。
她顺手就把许昭昭画得那条鲤鱼修了个轮廓出来,拿给许昭昭。
“你这鱼形神都不错,很像一回事,”她说,“回去你先像我一样照着轮廓绣一遍,有不会下针的地方就看我绣的,绣错了也无妨,过几日来我再一针一针拆着给你讲。”
跟着段姑姑这么些日子,许昭昭倒摸透了她教授女红的方法,大都是让她自己先去探索,然后才教,和一般师傅直接一板一眼教很不一样。
这样对于学的人来说是难一些,可却能牢牢记在心里。
许昭昭很愿意难一些。
许昭昭拿着段姑姑新交给她的任务,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院子。
她这会儿一门心思在女红上,刚进了院门,还是春云扯了她袖子一下,朝那边努了努嘴。
许昭昭抬头看过去,原来是吴兴腾又来了。
春云不太能憋得住话,想说什么,又碍于吴妈妈而不能说,只好和许昭昭只在门边咬耳朵:“怎么又来了?姑娘你也说一说,他这么时常进出算什么?要是正经是在侯府,连丫鬟们都要避开的,他倒好,小姐的院门就这么随便进进出出。”
许昭昭朝春云苦笑了一下,吴妈妈不来找她麻烦就算谢天谢地了,她怎么还敢去招惹她的侄儿,巴不得赶紧跑了。
吴兴腾今日在种一颗桂花树,昨日一早来挖的树坑,说是到了秋天能闻到桂花香。
挖坑他是亲自上阵,种树也是亲自上阵。
天气有些炎热,特别又是日头底下,吴兴腾薄薄的外衫都被汗湿了。
听到许昭昭她们过来的脚步声,吴兴腾一下子从面朝黄土的状态抬起头,与许昭昭打了个正面,忙不迭冲她笑起来。
露出的白花花的牙齿映着阳光差点晃了许昭昭的眼睛。
许昭昭莫名其妙。
春云:“啧。”
两人进了屋子,春云隔着窗纱留意着外面动静,一直到吴兴腾他们离开了,才去厨房拿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