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脱得只剩最后薄薄一层里衣时,霍辞忽然不耐烦起来。
他凤目一挑,伸手挑开了那最后的屏障,里衣挂在珍珠般莹润的肩膀上,将褪未褪。
光洁的肌肤如雪一般出现在他眼前。
霍辞目光微顿,却往旁边移了移。
许昭昭仍旧低着头,身子微微轻颤着。
下一刻,霍辞唇角一扬,贴近了她的耳旁。
“你先前那么想做他的女人,还主动脱了衣服,怎么到孤这里,就慢吞吞百般不愿了?”
许昭昭浑身一抖,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
阿辞到底去了哪儿?
脑子里还乱麻似的一片,许昭昭已跪下请罪。
霍辞斜睨过去,看着面前衣衫旖旎的少女。
“不愿给孤看,却愿意给他看……”他突然扬声道,“来人,把许良娣带到殿外去跪着。”
梨蕊等人鱼贯而入,并不敢问许昭昭到底何处得罪了霍辞。
霍辞喜怒不定,如此倒也不算很令人意外。
只是梨蕊要给许昭昭把衣服穿上,霍辞却一挥手。
梨蕊等皆是愣住。
梨蕊是棠梨阁掌事女官,好歹大着胆子问:“殿下,这……”
“就这样出去跪着,”霍辞把撒着桂圆等物的锦被掀了,自己往新床上一躺,“让大家都看看。”
许昭昭方才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她知道这样或许反而会激怒霍辞。
但让她去外面跪着没关系,许昭昭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只让她穿这么一身薄薄的里衣。
她脸色白得像纸一般。
梨蕊将她扶起,朝她使了个眼色。
许昭昭再度把头低下,到此刻怎么说都是无用了。
眼前这个人似乎对阿辞带着刻骨的怨恨,又对她和阿辞的事了如指掌。
她落到了他的手上,只怕这只是个开始。
殿外种着一棵梨树,早过了开花的季节,许昭昭便跪在梨树下。
许昭昭跪了一夜,霍辞也一夜没有出来。
新房内的红烛燃了一整晚,许昭昭隔着茜红色的窗纱能隐隐望到火苗。
直到天明时分,梨蕊梨香来把她扶起,许昭昭平时身子很好,可这么硬挺着跪了一个晚上,还是受不住,膝盖以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靠在她们身上,由她们半扶半抬着进去。
霍辞已经起身,正散乱着衣衫,坐在床沿上,像是刚刚睡醒。
见她进来,霍辞抬眼瞧了瞧,并不搭理,只由人先服侍着漱了口。
他不说话,许昭昭也不能坐下或躺着,好在还有梨蕊她们在一边撑着,才不至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