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懒得听永宁侯后院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何松应是。
霍辞尚且还未从床上起身,他抬手依着许昭昭被打过的痕迹慢慢划下去,一开始是轻轻的,后来越来越重,又在伤痕断处戛然而止。
“孤的人,孤怎么处置是孤的事,那些下贱之人也敢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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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栾和朱氏一夜没睡。
许栾是怕许昭昭粗粗笨笨的,哪里会得罪了太子。
朱氏是怕许昭昭受宠,巴不得许昭昭赶紧被霍辞弄死。
两人心中皆各有所想。
天一亮,两人便起床等东宫那边的消息。
朱氏对许栾道:“侯爷不必担心,昭昭必定是遇难呈祥——送入东宫的也不止昭昭,说不定昨夜根本不是她侍寝,咱们白担心。”
许栾看了朱氏一眼,略一点头。
他对许昭昭不算很关心,但朱氏怎么想的他也一清二楚。
隔了一阵,他道:“东宫铁桶一般,要知道什么可不容易。”
“这倒也是,”朱氏端了茶笑道,“太子脾性不好,戾气又重,寻常也不敢往那边去打听消息。只是这头一夜是谁,总还是要让大家知道的。”
正说着话,突然门外却传来急报,东宫来人了。
朱氏手一抖,茶水洒在桌案上。
难道那死丫头还真有这样的造化,太子头个宠幸的就是她?
来的是何松手底下一个太监,姓黄,年纪不大,做事却很是老道。
何松早混成了人精,虽是霍辞亲□□代下的事,但何松知道自己却不能亲自跑这一趟。
打许良娣的是朱氏身边得力的人,正是如此才派个小太监便够了,东宫的小太监也足以惩治她。
若何松亲自来,反倒给了朱氏脸面。
左右是奉了太子的命令,怎么都是给许良娣撑腰。
小黄太监慢悠悠进来,入了座又喝了茶,因是东宫的内侍,霍辞又是那样一个喜怒不定的人,所以即便是永宁侯府也要忌惮着一些,恭恭敬敬以礼相待。
许栾已着人去拿了一盘码得整整齐齐的银两来,上面盖着红布,总共二百两,作小黄太监的跑腿费。
小黄太监来者不拒,笑纳了。
朱氏倒不心疼钱,只是许栾半天还没问什么,她便先急着问道:“黄公公,昨夜太子殿下是……”
小黄太监咳了一声,打断朱氏:“恭喜永宁侯和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