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莽就开始翻旧案看。
叶文初没去衙门,每日在药行坐诊,但坐诊的时候,各处的消息,倒是杂乱纷呈,五花八门。
刘兆平灵堂设了半天,半夜被人放火烧了,要下葬前,刘老夫人来了,将她儿子的尸骨带回了富平岛,刘兆平是从富平岛出来,她的意思,就要将她葬在富平岛上。
但下葬两天后,刘兆平的尸骨被人挖出来鞭尸了。
因为已有腐烂,打得肉沫飞了一地,招了不少野狗。
刘老夫人受不住,将儿子的残缺的尸骨烧了,亲自将骨头敲成粉末装在匣子里,不知埋在什么地方了。
刘老夫人日子也不好过,在富平岛上,每天夜里岛名轮流在她家门外敲锣。
刘老夫人就白天补觉,但白天也有人敲。
叶文初听着心情复杂。
王彪和归去,将各家的捐款清算清楚,他道:“王妃娘娘寿辰,沈先生去吗?”
“去的。”
有人进来回事,王彪处理了军务,和归去苦笑道:“我要说没想到当将军后,事情这么多,你会不会觉得我故意这样说?”
“不会,您生性不争,事情多了便会生出不如歇着,做个副将自在这样的念头,我能理解。”归去道。
王彪笑着:“还是你了解我。”
“我出去一趟,和舶来行定的一套琉璃茶盅到了,如果合适,给王妃娘娘的寿礼,是解决了。”
归去叮嘱他小心一些。
王彪去看琉璃茶盅,东家将琉璃茶盅给他拿来:“您先观赏,小人去给您沏茶。”
东家出去,一个婆子端茶进来,王彪正专注地看茶盅,却见杯子上寒光反射,他抓起茶壶,砸了出去,对方的刀划破了他的手腕,但他的茶壶也砸在对方的头上。
“是你!”王彪避开,捂着手臂伤口,看着一头血的刘老夫人,“我知你在富平岛,却没有去为难你,没想到好心没有好报。”
刘老夫人冷嗤道:“你说话真是可笑,你杀了我儿,还和我谈什么好心?”
“我杀他,那是因为他该死。”
刘老夫人取帕子,擦着脸上的血:“别人怎么想我不管,但他是我儿子,母子一场,我就必须给他报仇。”
两人动手,刘老夫人武艺不弱,但绝非王彪的对手。
几招过后,她已身中两刀。
“送我去药行,”刘老夫人和王彪道,“我该做的做了,你我无冤无仇了。你就当路上看见个要死的婆子,送她一程。”
王彪没有拒绝,让人将刘老夫人送去了药行。
叶文初看到她的时候,要给她治疗,刘老夫人摇头:“老姐姐,不必了。就让我这么死了,反而有几分悲壮。”
“将我治好了,我余生都是羞辱,何必呢。”
她这六十年,她自认值得,儿子的下场她也想过,作孽多了总有被杀的一天。
所以各报各的仇,仇人杀得了就杀,杀不了就自己死,就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