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钰站过来靠着闻玉,和他说话。
闻玉给他针灸,他光着膀子笑嘻嘻的,房间里宫女和内侍打着下手,皇后坐在炕上,满眼里都是笑意。
最近二十天,每天上午的这两刻钟,是她此生最开心的时刻,温暖、惬意,让她对未来有了一丝希望。
“闻玉。”皇后问道,“你、不成亲吗?”
几个宫女都竖着耳朵听。
闻玉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你心里有牵挂吗?”皇后问他。
“天气冷,把棉袄反穿着。”闻玉对沈弘钰道,沈弘钰应是。
皇后也不介意闻玉岔开了话题,继续看闻玉做事:“他这二十天都没有发病,一直都很乖巧,读书也能听得进去了。”
“娘娘,”门外嬷嬷回道,“太子去宫里找您,怎么回?”
皇后淡淡地道:“让他晚上来。”
嬷嬷去回太子,太子提着从太后那里提出来的汤药,犹豫了一下,去找圣上。
圣上让他放着,他也没多说,就走了。
圣上让蔡公公将汤倒了。
“姚文山今天在做什么?”圣上问道,蔡公公回道,“韩国公在仁寿宫陪太后说话。”
圣上心烦意乱:“瑾王不知如何了!”
“朕真想大逆不道一次。”圣上摔了手边的奏疏,蔡公公安抚道,“万万不可啊。”
太子去了仁寿宫,太后让他读书给自己听,太子忽然问道:“祖母,死和死是有区别的吗?”
“死就是死,有什么区别?”太后失笑,“这话宏儿都不会问,你倒问上了。”
太子笑了笑,继续读。
死和死确实没有区别,对于太后来说,她只要关注活着是不是逞心如意就行了。
太子想了很多。
他想到叶文初问他的那个问题,希望沈翼死在外面吗?
原来他不想,因为沈翼是好人,这一点他知道,但最近他很想,因为他嫉妒沈翼,真的很嫉妒。
所以他想沈翼死。
可沈翼死了以后呢?
“弘承,”太后问道,“你发什么呆?你的汤送给你父皇了吗?”
沈弘承点头:“送去了。他让我放在桌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