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认真一点,您这都被人威胁了。”
“知道了,你办事的时候也太认真了。”张超然想到当时吏部审案时叶文初的样子,确实很认真,他正色道,“我说,会不会像害死袁阁老那样,害死我?!”
叶文初拉着张超然去了袁府。
她让袁集呈将家里所有的婆子小厮都喊来,问所有人:“在老爷去世前,你们有没有在外面和谁吵架的?譬如,对方说你们老爷贪污受贿是昏官,让你们老爷去赎罪的话。”
院子里十四五个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买菜的婆子举手了:“奴、奴婢听过。”
大家都看着婆子。
“奴婢去买菜,在、在菜场和一个卖鱼的吵架,他说我家老爷治水的时候指挥不当,洪水冲了一个村,淹死了十几个人,让我家老爷十日内去村里修水坝,否则后果自负。”
“你和老爷说了吗?”叶文初问她。
婆子摇头:“这、这要说吗?”
“难道是奴婢害死我家老爷吗?”
叶文初没有:“你把那个卖鱼的相貌、以及他说的话,重复得具体点。”
还是五月底的事,婆子回忆当时。是卖鱼的本来说买五条送一条,婆子买了,卖鱼的又反悔了。
两个人顶了起来,卖鱼的就说让婆子转告袁为民,袁为民治水不利,冲了一个村子,不配吃鱼。
如果袁为民十日内不去中都,出钱、监工,将堤坝修好,就后果自负。
说着,卖鱼的还将鱼摔死在地上,也不卖给婆子。
婆子骂了一会儿,也就算了。菜市场里每天都有人吵架,婆子吵了是生气,可也不可能把这种晦气的事,讲给袁为民听。
婆子说卖鱼的皮肤黝黑,长得很普通,她已经记不清容貌了。
叶文初和张超然对视,张超然擦了擦汗。
“到底怎么回事?”袁集呈一脸不解,一直就没有听懂,“文初,张大人,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超然和他低声解释了。
袁集呈不敢置信:“这、这不是约人上门的吗?难道早前还提前警告过?”
“很有可能。”张超然道,“不是上来就杀人,而是给了十天的时间,还亮了动机。”
叶文初想到了舒世文,她告辞去找舒世文。
舒世文正打算用晚膳,放了碗筷请他们去书房,叶文初将来意说了,问他:“您家中小厮,可有和您说过?”
舒世文听完惊讶了很久,然后停下来想了想,忽然开门喊他的常随:“去将马管事请来。”
马管事是个中年男人,来了以后给大家行礼,听舒世文说完,他立刻想了起来:“对!初六袁阁老出殡,小人早上忙完,回来的时候在摊子上吃面,对面坐着个人,将汤泼我身上了。”
“小人几天熬着没睡好,脾气差了点。两个人争了两句后,他就说……”马管事说了一半,迟疑着看着屋里的人,舒世文让他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