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妃娘娘可好些了?
今日来找你,也正是要同你说此事。母妃服了你开的药,确实好转了不少,如今已经能吃下些汤食,言语也不似从前那般费劲了。承弈提起母妃,想到她今日竟能陪他说上几句话,心中喜不自胜。
那便好。后日便是我与陛下约定的最后一日,晚上我再去看看娘娘。之后我便要回翰林院去,无诏不得入宫,往后要给娘娘看病还要费些周折了。
好,之后你进宫之事我会安排好。
有劳殿下了。
她言语淡淡,笑容清浅。
承弈只见了卿如许几回,因心里有事,所以其实并无认真注意过她。只记得她因比男子要纤细些,所以朝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宽大大的,发髻简单束起,人又寡淡,有三分男子英气,七分文人风骨。
而今日第一次见她穿了身素袍,衣服比朝服修身些,腰带一圈一圈缠紧她的腰身,才方见得她也有女儿态的盈盈身姿。
若是只是为了娘娘的病情,殿下差人知会我一声便是,何必亲自劳动您呢。
今日正好出宫想替我母亲寻些民间有趣的物什,逗她开心些,就顺路来看看你。再者,你冒险替我母妃看病,我亲自登门也是应该的。
殿下客气了。这民间有趣的物件儿,我哪儿倒是又不少。明日便差人给殿下送去。
息春最喜欢研究这些好玩好吃的,长安大大小小的铺子里的杂玩意儿,她都门儿清。回去找她去做这事,应是妥当。
承弈默了默,抬起眼来,问道:你想要什么?
卿如许被他这突然一问,又尚在醉态,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眼中带着审视,这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她帮他做这些一切的动机。
她只怔了一下,却朝他笑了一下,先反问了他,殿下觉得为何呢?
他被这一笑晃了下神,目光顿了一顿,垂了眸子。
我的婚事我是做不得主的。即便我去向父皇请求也未必能得恩准。
卿如许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没听懂他怎么突然就扯到婚事上去了。
承弈听她静默了半晌,便抬眸瞧她。见她目光迷离幽远,细长的柳叶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他心中惭愧,这分愧意也便爬上了他如玉一般矜贵的面容上,他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弯曲了些,低声道,我原本也怀疑你找我是为别的,可你若是为了仕途,去支持二哥和四弟任何一方,都比支持我要更可靠。你既不是为了仕途,那便是为了自己。可是,我实在记不得,你我之前有过何渊源?
卿如许怔了怔,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酒意瞬间消退了不少。
你她刚出言,想了想,又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