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摇了摇头,心中直想给他鼓掌。棋逢对手,也不枉费她辛苦筹谋。
宁帝摆了摆手,李侍郎之事,待案件全部审理完,朕自有定夺。
承瑛见承玦话已说完,便连忙坐直了。
父皇,儿臣已经缓过来了。方才父皇问儿臣之事,儿臣现在可以回答了。
承玦还跪在地上,便斜着眼睛看向承瑛,眼中闪过不解。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尾声,他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宁帝也不解,朕问你的问题他回忆了一下,朕问你,那些盐枭的身份,你可查到了什么,这个问题现在不是老四已经给了答案了么?
承瑛笑了笑,狭长的眼睛闪过狡黠的光。
父皇,这盐枭的身份是搞清楚了,可那刺杀儿臣的刺客的身份,儿臣还没向您禀报?
宁帝侧了侧头,这二者有何区别?
这二者,儿臣也不知有何区别,但也许儿臣讲出来以后,能帮助父皇确认这其中是否有区别。
承玦面色未变。但卿如许却看到承玦的手指微微地抖动了起来。
父皇,儿臣有一证物呈上。
李执便又下去取来承瑛从袖中取出的一件东西,呈给宁帝。
宁帝握着那个东西,端详了一会儿。
承玦看到,那是一块黑色的布料,上面似乎还有文字。
这是何物?宁帝问道。
承瑛答道:是刺杀儿臣的刺客,身上的衣料。那日儿臣遇到这些刺客,见他们都是一身黑衣着装,他们杀我时,我听他们喊了一句话。
喊了什么?
他们喊的是玉皇代宁!承瑛伏地叩头。
话音一落,殿中众人反应了一下,便突然纷纷跪成一片。
承玦冷汗涔涔。
玉、皇、代、宁宁帝一字一字地念道,龙颜震怒。
父皇,这句话因那贼子喊得大声,因而当日儿臣身边所有的官员都听到了,绝无半分虚假!那块黑布便是那贼子衣衫上的,外层全黑,但内里却绣了暗纹,虽然不明显,但可以从那丝线的经纬纵横中看出这四个字,父皇可以细看。